“苏兄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恩师门下的学子很多,我是想着提醒你啊。”
“谢谢你了,你的意思我清楚,我从来不相信权威,更不喜欢空谈,江宁县的官吏,都必须要做事情,不能够做事情的,你就是有着点石成金的口才,也不要想着在这里出头。”
吴伟业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苏天成面对钱谦益、黄道周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复社主张的观点,与东林党完全一致,这方面,恰恰是苏天成所反对的,一段时间的磨砺之后,他也发现了,清谈确实误事,遇见了任何的实际问题,首先要站在道义的高度去争论一番,甚至不管实际情况如何,这是很无知的,就说这剿灭流寇的事情,恩师张溥的观点,就说惩罚首恶,余者不追究,甚至首恶愿意投降,也可以考虑感化。
朝廷在这方面吃的亏,已经太多了。
吴伟业不好表态,他不能够背叛张溥,否则这个罪名,他是无法承担的,但在江宁县这件具体的事情上面,他有着自己的看法。
“苏兄,你的观念,我基本上是明白的,按照你这样的做法,朝廷是能够得到极大好处的,只是你这样做了,难道没有考虑到个人的前途和得知吗。”
“说不考虑是假的,若是我没有在朝廷为官了,就是有着天大的抱负,也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可事到临头,我不能够退却,涉及到根本和原则性的事情,我不会改变一丝一毫的观点,能够坚持这样的原则和底线,依靠的是什么,就是能够踏踏实实的做出来成绩,这就是最好的反击,让那姓谈的清流看看,究竟是做事情重要,还是夸夸其谈重要。”
吴伟业离开之后,苏天成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交谈,是很关键的,至少他清楚了,朝廷里面,已经因为江宁县这件看似很小的事情,引发了很大的争论,而且牵动了东林党和复社。
张溥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天启年间,张溥在苏州创立了应社,专门对付魏忠贤,天下的士子纷纷响应,进入应社的人,不计其数,崇祯二年,张溥在吴江知县熊开元的支持下,在吴江成立了复社,将明朝各地的学社合并到了一起,崇祯四年,张溥考中了举人,在南京主持召开了复社的第二次大会,之后到厩参加会试和殿试,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
内阁首辅周延儒第一次见到张溥的时候,就非常重视和赏识,而张溥因为得到了周延儒的重视,任意临事,辄相可否,以至于对编修吴伟业都是以门生对待。
崇祯五年冬,张溥因为回家安葬父亲,遵照礼制,辞去了翰林院庶吉士。
苏天成参加会试和殿试的时候,没有直接接触张溥,他对东林党和复社,有着很不好的看法,不可能直接去接触张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张溥也没有来拜访他。
之后,苏天成直接外放,到了江宁县,两人之间,更是没有直接的接触了。
苏天成对复社的看法,更加的不好,如果说东林党的党争,还有些遮掩的意思,复社就是裸的,复社创立之初,本意是好的,也是想着纠正朝廷中间的弊端,可随着发展壮大,加入复社的人多了,难免进来一些宵小之徒,加之管理者自命清高,一味的维护复社的利益,不容他人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语,致使复社由一个读书做学问的地方,渐渐的转换成为争夺权势利益的地方。
张溥因为复社的壮大,把持科举考试,通过其自身和复社的影响力,干预朝政,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这一次,他预感到,自己和张溥之间,可能有着不一般的碰撞了,张溥不过而立之年,比钱谦益和黄道周的年纪熊多,加之本身得到了诸多士绅富户的吹捧,更加的不可一世,什么事情都想着插手。
从吴伟业的态度来看,张溥肯定是施加了不一般的压力,只是吴伟业很是为难。
苏天成的脸上,浮现出来了冷笑,他不会在乎什么权威,任何的事情,都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张溥若是能够办实事的人,也还罢了,依靠着创立复社,扩大自身的影响,暗中操控朝政,面对这样的局势,苏天成绝不会退缩,肯定是对着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