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分为两部分,文臣和武将。”
“身为储君,应该注意自己言行,只要该说的话说三分,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说。”
“可是咱们这位太子,太过于亲近儒家了。”
“你看看文臣中,儒家的人有几个,都是法家,道家,墨家啥的。”
“本来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已经让他们不满了,但是陛下太厉害,他们只能忍着。”
“可你一个太子,居然去亲近儒家,这不是把他们恢复百家争鸣的希望都给灭绝了嘛。”
“他们能满意才是怪事,你看看,整个朝廷,除了公孙贺他们那一脉的人,有几个支持太子的。”
“说了文臣,再说武将。”
“按照道理来说,卫霍两位大将军可都是太子的舅舅,军方应该是太子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可是你看看,有几个人站出来支持太子的。”
“为什么,还不是太子整天嚷嚷着要与民休息,停止战争。”
“好吧,你把战争都停了,那些将军怎么办,都在家里生娃嘛。”
“那些中层军官怎么办,一辈子不升迁了嘛。”
张凌慢悠悠地说。
“与民休息不对吗?”刘据不服气地反驳。
“对,当然是对的,但是呢,太子又不是皇帝,提这话有啥用。”
“图惹人不快罢了。”
“太子地位不稳,我看得出来,其他自然也有人看得出来。”
“比如霍光,身为霍去病大将军的弟弟,居然不亲近太子,这不说明问题嘛。”
张凌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说,按照后世的历史记载,巫蛊之乱的时候,武帝派去查案的三人之一按道侯韩说,可是跟着大将军卫青打仗的部将。
但凡他公平公正一点,刘据也不至于被诬陷。
可是这位按道侯韩说却一言不发,任凭江充和苏文胡作非为,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刘据听得一脸惨白,霍光的疏离,武将们的敌意,朝臣们若有若无的不满。
种种的迹象,让这位一直以为自己地位稳固的太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死间的大恐怖。
“现在要扳倒太子,只需要先清除了公孙贺,然后就一马平川了。”
“这就是现在的情况,窦兄,你脸怎么那么白啊。”
“放心,你们窦家好歹算是皇亲国戚,只要尽快完成和太子的切割,陛下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张凌以为刘据是以前和太子亲近听了害怕,急忙宽慰刘据。
刘据闻言苦笑,他能告诉张凌,自己切割不了嘛。
他就是太子,自己怎么能够和自己切割。
“好了,窦兄,话就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的东西记得给我啊。”
“对了,窦兄你可以在我家吃点饭再走,正好我家的灶台砌好了,让你尝尝炒菜的味道。”
张凌拍了拍刘据的肩膀,拉着刘据就要进屋。
“这个,张兄,我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以后有空再说。”
听了张凌的话,刘据也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了,直接带着人走了。
“哎,沉不住气啊,对了,我怎么没想到。”
张凌突然拍了拍脑袋。
对了,自己这不是求死嘛,如果自己成了太子的门客,等到巫蛊之祸那一天,不就名正言顺地被刘彻诛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