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子,麻烦您了。”
安平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个普通病房里,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看不出多大年纪的中年男子俯身低头对着一位身穿白色休闲服的俊秀年轻人说道,神态言语间极为恭敬。
“一点小事,老董你太客气了。”
微笑着说了一句,年轻人的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反而透露着一种高傲,是那么地自然和谐,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
“雷公子,请您帮我看看我的儿子。”衣服满是褶皱、头发凌乱的中年女子一脸老相,企盼地看着这位叔父请来的年轻人,任谁也无法将这位满脸落魄、面容苍老的中年女子与以前贵气十足的黄琴联系在一起。
自从儿子被抓进派出所,出来之后就变得有些痴傻,每晚都被噩梦惊醒,嘴里无时不刻地喊着‘别杀我’。偶尔清醒的时候才会吃点东西,却是一直沉默着不肯开口,第一人民医院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甚至还诊断说有精神病,让送到安平三院去,被黄琴怒骂离开。
无比悲愤的黄琴原本要去找派出所算账,但是安平局势的变化将她一下子打落尘埃,董诚兄弟相继出事,董实更是锒铛入狱,董诚的结果虽不太清楚,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受到这样的刺激,老太太一下子病倒了,直接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估摸着就要驾鹤西去。
而在这段时间里,黄琴有如惊弓之鸟,生怕安平的官员痛打落水狗,将她儿子以前的旧事重提,什么时候就怕警察来将儿子带走。若不是她平日里还有点积蓄,估计连儿子和老太太的住院费都交不起了,其结果自然是被医院扫地出门,此时的她再也不是市委书记的嫂子了。
一切的一切都让黄琴接受不了,若不是还有儿子这个牵挂,她早就被残酷的现实逼疯了。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她竟然见到了早年失踪的叔父,还发现应该六十多岁的叔父依然如中年人般,顾不得什么惊奇的黄琴见到这个亲人,一下子将心中的苦闷都哭诉出来。
在查看了一番儿子之后,黄琴看着中年叔父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动作,结果抛下一句去请人帮忙后就走了。
煎熬般地等了一个多星期,原本以为没什么希望的黄琴看到那位叔父又回来了,这次同来的还有一位神情倨傲的年轻人。此时的黄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苦苦哀求着这位被叔父恭敬相待的年轻人。
没有回答黄琴的哀求,脸庞俊秀到让人嫉妒的年轻人来到病床前,看着床上身体缩着的少年,不由皱了皱眉头。
“别杀我,别杀我。”
见到有陌生人靠近,蜷缩着身子的董源害怕极了,挥着双手一直往后面躲去,嘴里喃喃自语地喊着。
“雷公子……”
正要说什么,黄琴感到手上一阵力道传来,就见到叔父那冷峻的神情,乖乖地闭上了嘴。
“雕虫小技。”
查看了一番,雷姓年轻公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右手抬起,缓缓伸向董源的头部。
黄琴可能看不出什么特别,在天雷宗外门蹉跎了数十年的董锐却能看出年轻公子手上隐隐发出的光芒,正是道法发动的痕迹。
当年轻公子将手抵在董源脑门的那一刻,还挣扎着的董源也安静了下来,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黑气骤然从董源体内升起,与那年轻公子手上的白光僵持着。
“哼。”
过了数息,年轻公子不由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下法的那人竟然有如此能力,冷哼一声,加大了道法的力度,手中散发出的白光肉眼可见。
见到如此奇特的景象,黄琴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正要惊呼出声,却感觉背上一震,她的嘴里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坚持了几秒,董源体内的黑气犹如后力不继,被白光缓缓压下、包围。
正当黑气即将被白光侵吞之时,那一小团的黑气猛然爆裂开来,直接突破了白光的束缚,在董源的脑海里肆虐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