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翠娘又愣住了，有些不太自信又疑惑的说道：“好看？……我怎会好看呢？大当家，我脸上有疤啊！”

薛十三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疤怎么了？我从来都不觉得脸上有疤会影响颜值！就你这长相，和年轻时候的刘亦菲似的，这疤给你那就是装饰，这就是缺陷美知道不！再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想看到这疤，弄点薛家寨的化妆品盖一盖就行了！”

包括姜翠娘在内的其他女工，内心深受震撼，她们第一次了解到缺陷美这种说法，原来脸上有点疤痕瑕疵，是不影响美丽的！

她们的目光转移道了姜翠娘的脸上，不由得在内心赞同薛十三的说法，这姜翠娘五官轮廓十分美丽，根本就不受那道疤痕的影响！甚至有了那疤，还更有些独特的风情！

“可是，我是有卖身契的小妾，该如何离开主家丈夫呢？”姜翠娘又问道，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这时，薛十三准备巡视其他地方来，她给了其它女工一个眼神示意。

那女工接着回答姜翠娘道：“卖身契？那破东西都不算事！这东西在薛家寨是无效的！薛家寨不承认卖身契，所有人都是自由的！”

姜翠娘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女工说的东西。

什么是不承认，什么又是自由？

但当下，她又继续追问道：“那在薛家寨和离是如何做的？”

“和离是很简单的，只要双方感情破裂，然后去婚姻登记局登记离婚就行！也不需要男子写和离书，女子单独去登记局办理也可以！大当家说了，没有离婚冷静期。”那女工又答道。

姜翠娘想到了张年的所作所为，恨恨地说道：“要是在薛家寨，我肯定会和离！定不会和那张年再过下去！这种丈夫，谁爱要就谁要吧！”

此时那正妻郭氏和小妾俞氏正好在姜翠娘的旁边，听到了这话，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郭氏抢先说道：“我是不要的！”

俞氏紧随其后说道：“我也不要！”

姜翠娘：？？？

三个老婆没有一个要他张年，真不知道这张年一天天的都在威风些什么！

这天下了工之后，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在门口的大树下，陈水花叫住了要去赶车的陈南川：“南川哥，等一等！”

陈南川脚步一顿，接着又抬起脚，装作没听到往前走去。

“南川哥！”女孩快走了几步，拉住了陈南川仅剩的一条胳膊，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真的想不通！明明我们都是从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我没有装作不认识你啊！只是，我们也没有那么熟吧？”陈南川不敢直视面前的女孩，转过头，避开了女孩的目光。

“没有那么熟？”陈水花被气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就是觉得你自己少了一条胳膊会拖累我，可是你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我根本就不在乎！”

陈南川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水花，我配不上你了，我现在是残疾了！”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颓丧的气息。

陈水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薛家寨的四当家也是残疾啊！大家非但不在乎他是残疾，反而觉得他很厉害！你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呀！”

陈南川愣住了，他的目光变得迷离了起来，他真的可以成为四当家那样厉害的人物吗？

还有眼前的陈水花，自己可以给她幸福吗？

夜晚，天水城小巷的院子里，一个老太婆正守在油灯前。

油灯将这个老人本就惨白的脸映照的更加惨白了。

听着街上嘈杂的声音，等待了大半夜的老人表情焦急万分，过了一会，老人终于又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赶紧从榻上下来，打开门，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张年。

她颤抖着声音问张年：“儿啊！城破了没？那贼人打进来了吗？”

张年没有回他，而是快步跑了进房间，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解了那灌了风的火辣辣的嗓子。

张年恍恍惚惚，六神无主地说道：“城破了！”

“娘啊！那帮贼匪要进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