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军欺负的都是什么对象啊?等同于壮汉打少年,赢了是应该的。故而赵禳的那些战绩,真的在陕西这块地儿上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而为什么有西军将领来呢?
不用问,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冲在陕西驻扎了十年八载的赵振面子来。别看赵振被贬谪,但在战场上结交出来的生死同袍交情,却不会那么容易断了的。
“有那些呢?”赵禳语气放平缓一些问道。
赵珣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的好意了,要不然真的认为是慕名而来的,语气少不得带上几分骄傲。心中对赵禳更是高看几分,这个怪王爷虽然外面名声不怎么样,但到那里也做出一番功绩出来,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惜了他的出身了!如果不是如此,定然少不得一个相公位置!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赵珣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没有因此而忘记了回答赵禳的问题。“也不是太多人,泾原都监兼胜捷军都指挥使王珪将军、永平寨监押指史吉、陇州都监王恒平、泾原路沿边都监刘继宗,共计四人。”
赵禳禁不住有些高看赵振的面子一眼了,虽然被贬谪也请出了一些份量不错的人物来和自己相见。王珪估计不是赵振面子,他是赵禳旧部,更是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赵禳的亲卫将领,关系深厚。但其他人却不然了,一般都监手底下都有三千兵马,在陕西这块地面上,地位相当高了。硬是要说职位,那就相当于现代的旅长,甚至师长。
到了那个永平寨监押叫赵禳有些惊讶,一边进入竹院内,一边问道:“那个史吉是何许人啊?”
赵禳没有问的很出骨,但意思都表露出来了。
如果赵珣真的豁出去,请二三十西军将官来完全不是问题。只是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也会降低了赵禳的份儿。别看赵禳这次算是被吕夷简和张士逊联手,排挤出汴梁城的,但他好歹也是卫王,什么都能够拜见,他赵禳的门槛怕且都要被人踏出个天高三尺了!
而这个永平寨监押却是个很是尴尬的官职,要说低,也不算怎么低,但要说高,却完全说不过去。
永平寨乃是延州一个边寨,相对比较靠内。驻扎的兵马不过是两个营,也就是七八百的兵马罢了。而且监押还不过是二把手,不是一把手。
赵珣从容一笑,道:“看来王爷不知道史吉此人了,不过说来也不算什么,毕竟那战事发生在二月,王爷尚未到汴梁,没有看过那一份捷报也不奇怪。”
赵禳见其中有缘由,便静静的看着赵珣,倾听他说的话。
赵珣语气中透着佩服,这般说道:“当初贼酋李元昊攻陷金明砦,旋即派出偏师攻打安远、塞门、永平等边关重要城寨。当时永平寨因为距离比较远金明砦,在西夏大军来到之前便得到了消息。时永平寨主、监押心中惊惧,两人经过短暂的商榷后,决定带领士兵藏匿在深山中,避西夏贼之锋芒。当时还担任指挥使史吉却带领所部四百于人,拦挡在永平寨大门前,史吉骑在马上,对寨主和监押说:‘士兵离开了,那城中百姓、粮草怎么算啊?曰后肯定会有官员所劾这件事情的,我史吉为指挥使,不可能免于斩头,请你两位先斩我史吉于马前!不然,我史吉没有胆子带兵跟随你们出发。’”
赵禳闻言,禁不住一拍手掌,道:“好,如果大宋将领都如此,何愁西夏不灭呢?”
赵珣笑了笑,避开赵禳的话,接着说道:“寨主、监押都惭愧和惧怕,带着手下的兵马返回衙门。西夏贼来到了,史吉身先士卒的带领手下士兵众防守。西夏大军苦攻十余天,没有办法,无奈退去。事后那寨主和监押还恬不知耻的以功各迁一官。史吉接到封赏的时候,却如此说:‘幸没有被敌人攻下城寨,我怎么敢论功呢!’”
赵禳叹息道:“是一条好汉,只是怕已经被人所排挤了!过刚易折,大郎让他来见本王,可是有几分想让本王照料一二的想法啊?”
虽然被说破心思,但赵珣也没有悻悻然,反而露出几分无奈的说道:“正是如此!在下和史吉略有交情,实在不忍心看到此等忠义之士,因为排挤而马革裹尸!甚至说不定被人诬陷上一个畏敌大败的罪名。而如今陕西地界内,在下唯一能够想到可以帮助其的,唯有同样忠义具备的王爷了!”
赵禳哈哈一笑,道:“你也不用拍本王的马屁了,不过你也说的对,这样的忠义之士,不应该倒在自己人的阴谋诡计当上!你去请他们四人过来吧!”
赵珣喜形于色,连忙颌首。
不过他也没有按照赵禳的说,现在就去请王珪、史吉等四人过来。而是把最后一点事情,把赵禳等人带入精致的客厅,这才离开。
房间带有浓重的唐朝风格,除了大厅外,里面还有供人休息的内间。
花想容实在累了,便进入内间梳洗。赵禳跪坐在大厅上,这里已经准备有冷盘。在炎热的天气中,吃上清脆爽甜的瓜果实在是最妙人的事情了。
赵禳招呼相随自己来到山西的杜献升、杨慥、梅尧臣、钱彦远等人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