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大人,军事方面的事情我们是不懂的,这两天你要抓紧,把大概的路线图给画出来。”戚之悌苦笑了一声:“这件事情太后已经上心了,可耽搁不得!”
“大概的图好说,但详细的图就必须经过实地勘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说到这里,早国权叹了一口气:“其实画图倒也不难,只是修路所需的钱从哪里来呢?这可不是小数呀,光是从幽州府出山海关北上到沈阳这一条,所需的花费就不下数百万两,如果要延伸到隆州(今之长春)花费还要更多,更不要说还有西北、蒙古等地了,那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戚之悌苦笑了一声,劝道:“俗话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高侯爷他这就是漫天要价,路也得一天一天修吧,蒙古、西北那边可以先放一放,从幽州出关那条可要抓紧,俄国人若是要抢不冻港,最近的那条路线就是从海参崴南下!”
“也是,不过幽州到张家口那条还是要赶快开工,有了这条铁路,就可以把屯扎在张家口附近的军队调回幽州附近作为机动兵力,无异于多了一万多精兵。”
“那好,你回去赶快,我与胡大人也商量一下如何筹款的事情!”
正当大顺内阁的这三位大人正在商议如何应对万里之外的那只蝴蝶震翅所掀起的狂风大浪的时候,同样是在汉京城内的鹿鸣馆中也有三个人坐在酒桌旁,饮酒畅谈,这三个人虽然从官位上远远没有戚、胡、早三人这般位高权重,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这三人对大顺、乃至整个东亚政治经济的影响力却丝毫不亚于戚、胡、早三人。
“来,来,来,小弟先干为敬,二位兄台请随意!”
孔璋的脸庞已经呈现出一种酱紫色,就和他身上那件绸子皮袄的颜色一样。每当他喝到七八分的时候,便是这种表现,此时的他思绪会变得特别敏捷,声音也会特别大,但如果过了这个坎,再多喝几杯,就会突然倒下呼呼大睡起来。熟悉他的人都一致认为这也是一种天赋,起码不会在酒桌上说错话,办错事——因为等他神智不清醒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好,好!”
陈再兴、柳清扬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只是把酒杯在嘴唇上沾了沾,这两位的心中都有心事,自然不能像对面的孔璋那样开怀痛饮,他们的目光闪烁,都在企图从对方的脸色中猜测出对方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陈兄、柳兄,你们还记得六年前就是在这里,我们三人商议筹钱修路平叛的事情!”孔璋饮罢了酒,叹了口气道:“我们三人当时都不过是个小角色,但现在柳兄已经是厚德银行的董事长、上海纺织品销售和原棉采购同盟、上海咨议局的理事了;陈兄就更不用说了;只有我还是个小角色。”
“呵呵!”柳清扬微微一笑:“孔兄这话什么意思,北七省最大的仁义银行的总经理,第二号人物什么时候成了小角色?不说别的,每年新疆的原棉贸易中,至少有六成流动资金是仁义银行提供的,光这个生意就够你们吃的满嘴肥油了吧!”
“柳兄你就不要取笑小弟了!”孔璋苦笑了一声:“你那个原棉采购联盟不是刚刚和那个叫杰弗逊的美国商人已经达成协议了吗?采购六千吨的棉花作为库存,有了这个作底气,明年的棉价还不是你们说的算?新疆那些棉商们要么接受你们的协议价,要么就看着那些棉花饿死,反正我刚刚把手头上的那几个种植园都脱手了,剩下的那个也准备抛荒一年,没法子,按你们那个价格,开种植园的连种子钱都挣不回来!”
多谢书友儿不坑爹枉少年和qpiqpi的打赏,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