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十九章巴布村之战3(1 / 2)

“小伎耳,关键还得靠你!”陈再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面十分华丽的黄色大旗,那两位王子和公主就在旗下,突然他回想起那宛如莲花一般俏丽的少女,心头不禁微微一颤,低声称呼对方的小字道:“振武,此战风险甚大,那公主王子留在这里也用处不大,不如先送回辛盖去,万一不幸,也有个再起的机会。”

“哦?复生兄倒是怜香惜玉的很,莫非是看上了那个蛮帮公主?”拔都也以小字称呼陈再兴,见其脸色严肃,便摊开手笑道:“我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指望那两个半大孩子能够激励士气,只是缅甸这边的那个陋规你是知道的,若是我们这里打败了,一路上那些本来首鼠两端的蛮子们必然群起而攻之,他们两人还能逃得回去?还不如留在这里,还能有个体面的死法!”

陈再兴听到这里,也决定拔都说的有理,一时间不由得黯然,叹了口气道:“你我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是扬威异域,勒石记功。这两个半大孩子被我们带过来,当真是何苦来哉!”

“谁叫他们生在帝王家!”拔都冷笑了一声,截口道:“平日里锦衣玉食,好好过着,这时候也就得硬着脖子上,他们可怜,难道还能比那些被炮弹打得粉身碎骨的缅甸农民可怜?他们才真是何苦来哉呢!”

两人说到这里,突然听到一声号角传来,赶忙走到壁垒旁,只见一片片黑色的人头正从树林的边缘涌出。拔都赶忙取出望远镜向那边望去,只见最前面的都是衣衫褴褛的农民,他们在持着滑膛枪的士兵威逼下,缓慢的向前移动,脚下和不远处水田里大片大片的尸体让他们的脚步越来越缓慢。在农民后面的则是缅甸士兵,他们的装备和队形要比前面的农民要好的多,从拔都的望远镜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绝大多数缅甸士兵的肩膀上都扛着各式各样的火枪,很多士兵已经上好了刺刀,仿佛准备随时冲击似地。在士兵队列的末尾,则是大量的大象和水牛,缅甸人用这些牲畜来搬运火炮和辎重,这个庞大的群体不断的从地平线下涌了出来,填充了拔都的整个视野,仿佛没有穷尽一般。

“四万,不,应该有五万,六万吧!”拔都摇了摇脑袋,放弃了确认敌人数量的企图,苦笑道:“虽然明知道都是些拿着竹枪的泥腿子,但看过去还是挺吓人的,好像每个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我们!”

“是呀!”陈再兴也放下望远镜:“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否则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

孟既坐在白象背上,在他的前后左右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听命于他的人,看到这个庞大的人群,不久前听到败讯而动摇的信心又恢复了,就算是中国人都是金刚罗汉转世,也挡不住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围攻吧!

“道胜尊师!”孟既对坐在自己脚下的那名黄袍僧侣道:“这次的胜利将属于谁呢?”

“当然是您,佛陀的宠儿,天神的后裔!”那名僧侣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请让我们先为您向天神诅咒这些北方的异国人,让他们的枪炮堵塞,刀剑生锈,身体无力,心气胆怯。然后您再进攻,一定能大获全胜。”

“很好,很好!”孟既满意的搓了搓手,道:“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以我现在的实力,足以打败这些可恶的中国人。尊师你只需要向佛陀祈祷,让锡袍的两个余孽无法逃脱即可,让他们的腿脚受伤,无法奔跑,河流和森林挡住他们的归路。”

“这个。”道胜的眉头皱了起来:“尊贵的国王陛下,请恕我直言,那两个人和您就好像一棵大树长出的不同枝杈,都是天神的后裔。佛陀也曾经接受过他们父亲的布施和香火,咒诅他的子孙的话语只怕不会流入佛陀神圣的双耳!”

“真是个贪婪的家伙!”孟既恼怒的皱起了眉头:“那个人因为他的罪过已经被剔除出神圣的家族,自然他的子孙也不再是天神的后裔。回师之后,我会向佛陀奉上更多的布施和香火,请尊师务必达到我的要求!”

“您是佛陀的宠儿,您的请求必被佛陀的双耳接纳!”道胜低下了头,以免被孟既看到自己得逞后喜上眉梢的表情。

邓肯站在一个小丘上,仔细的用望远镜观察着不远处巴布村,身旁站着几名缅甸军官生,正按照邓肯的命令,在一个十分粗陋的地图上标记着顺军大概的阵地情况。终于,邓肯放下望远镜,喃喃自语道:“看来中国人有一个能干的将军,希望那位国王真的想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天神的后裔,他现在很需要神的帮助!”

“邓肯上尉。”一个总是带着快活表情的英国年轻军官笑着回答道:“据我所知,无论在什么地方,神祗就好像大英帝国的银行一般,当你真正需要他的时候,总是没有回应的!”

刚刚升了一级的邓肯摇了摇他的大脑袋,喝了一口旁边缅甸人送过来的威士忌,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史密斯,但你最好还是祈祷这位国王别输的太难看,要知道你的赌债还得指望这位国王的慷慨呢?一个月六十英镑,你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这么慷慨的人!”

“当然,在我的心里这位国王就像上帝一样!”史密斯少尉笑着接过邓肯递过来的酒杯,举起酒杯笑道:“干杯,为了国王的慷慨!”

“干杯!”邓肯碰了一下酒杯。这时突然从国王那边传来一阵密集号角声,邓肯疑惑的转过身去,只见那头显眼的白象停下来了,在白象旁搭起了一个高台,上面站着一个黄袍僧侣,在他的四周则有规律的跪着数十名僧侣,他们目光所及之处的大部分缅甸人——主要是农民都跪在地上,仿佛在举行什么重要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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