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空中传来低沉的轰鸣声,曾一阳的心中暗叫:“不好!”是轰炸机的声音,绥化没有日军的轰炸机光顾已经足足有两天了,自从27旅团被击溃之后,日军的轰炸机就不在绥化浪费炸弹了。
反而日军飞机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江防上。
一来是怕部队东、北两面夹击,威胁重镇哈尔滨。二来,高品彪都战死了(宣传单都发到吉林了,鬼子深信不疑),还有什么可增援的?
可没曾想,消失了两天的日军飞机,突然又出现了。
曾一阳站在村口,对着周围的人喊道:“马上往林子里撤。”
“见到参谋长了吗?”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很多人开始慌神了。虽然,指挥部的警卫部队还是非常沉静,但周围的乡亲们都闹的乱哄哄的,无奈之下,曾一阳发现周围都是乱糟糟的一群人,他即便喉咙再大,也无法让每个人都听他的话,无奈之下,将身边一个战士的步枪夺了下来,对着天空打了一枪。
一时间,人们都愣住了。
曾一阳抓紧机会,对一个他熟悉的战士喊道:“小王,带上两个战士将乡亲们往村子东面的林子里撤离,速度一定要快。”
“是,首长!”
这一通话下来,很多人心里都有了主心骨,本来战斗结束了,很多老百姓都是刚回家,慌里慌张的都不知所措,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有一个方向。
而曾一阳带着警卫员往指挥部的方向赶去。
路上遇到了肖龙,盘问之下,原来他是出来找他的,谢维俊已经带着人和电台,往村北的林子转移了。
“放我们出去?”
“退回去,再不退,我可要开枪了。”
“往老子这儿打,龟儿子的,你算是哪根葱,敢在老子面前摆谱?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说话的这位,气性很大,而两个看守大门的小战士已经拉开了枪栓,双方一言不合之下,就可能发生火拼,就是走火,也会引起一场内部的流血事件。
曾一阳见状,就要过去拦,肖龙抱住了曾一阳,心说:“三十六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这不是让他全功尽弃吗?”
“首长,我去,我去。”
“来不及了,你带着人去找宣铁吾将军,这里就交给我。”
曾一阳挣开肖龙,大步流星的往院门口闯,一边走,一边大喊:“都给我放下枪,鬼子的飞机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好意思将枪口对着自己的同胞?”
吵闹的那个军官,一脸的络腮胡子,匪气十足的嚷嚷道:“有你们这样把我们当成同胞的吗?老子一来就把哥几个当犯人一样的看着,哪儿也不许去,这不是看犯人,难道还是你家来亲戚这么对待啊!”
“王连长说的对,你家来亲戚往柴房里让啊!”
“哈哈哈……”
曾一阳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开口闭口一个老子,你是谁老子?”
“老子是……”
啪……
一声脆响打在匪气知足的中尉脸上,顿时一条血印子,曾一阳还不解恨,手中的马鞭指着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中尉大骂道:“兔崽子,欠管教。这要是照顾着宣铁吾的面子,老子头一个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敢在老子跟前嚣张,你有这个本钱吗?”
“宣铁吾是谁?”匪气顿时变成了傻气,王中尉哪里知道宣铁吾是谁啊?他不过是一个中尉,见到一个少校就要站直了敬礼,更别说中将高参,宣铁吾的名字也是他喊的?不过更让他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穿着棉布军装的年轻人是谁啊?
怎么就这么横呢?
他自然想不起宣铁吾是个什么东西?更想不起,他还要靠着这么一个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名字,苟延馋喘。
“打得好!”
这时候,宣铁吾已经被肖龙叫了过来,而一个连的警卫部队也在闵中原的命令下,抵达了曾一阳的身后。
这下,王连长彻底不敢言语了。
原来宣铁吾就是那个中将主任,听说以后在东北的所有事都由此人负责。
这才明白,曾一阳的来头似乎也不小,捂着半边着脸小心的往曾一阳脸上看去。
宣铁吾的身后,沈醉也跟来了,他也在打量这曾一阳,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地位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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