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峰家里连婚纱照都没有,说明葛峰和婷婷完全没有婚姻关系,一对男女朋友罢了,分手了就是。”婷婷与顾铭的目光对视,“如果按你的结论,一切是‘顾铭’做的话,他为什么要再杀一个几乎毫不相干的人呢?”
“而且你忘了吗?我们是这里头两个在镜子里看到微笑狗的人了。”婷婷追问道,“不止如此,还有那张‘顾铭’发给我的照片。”
“如果‘顾铭’是罪魁祸首的话……确实也没必要给你发那张图片……”顾铭摸着下巴沉思道,“不是提醒,不是警告,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有着更加深层次的作用……”
“还有镜子里的鬼脸……”
顾铭的目光从房间移向卫生间。
他当时是为什么要去卫生间的?
清理手上的血迹。
当时手上为什么会有血?
他当时正在开门,顾铭记得那时候还特地看了一下门把手,并非是门把手上带着的血迹。
顾铭沿着昨天的路线重复了一遍动作。
握住把手,检查手心,去卫生间……
顾铭重新站到镜子面前,婷婷也跟了进来,外面的安玖和诚诚安静地候在一旁。
现在该忙的人都在忙,只有这两个孩子比较闲。
“安玖姐姐……”诚诚回头看了看正在客厅地板砖上用林云清的血画着古怪图案的外公,又转过身看着面前在卫生间里盯着镜子喃喃低语着的爸爸。
“怎么了?”安玖瞥了一眼这个孩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不想让其他乘客和列车长觉得她是个无法无天的暴力狂的话,她早一刀捅死这个累赘了。
反正后面警察发现一具尸体也是尸体,两具尸体也是尸体,他们无非是“一人凶杀案”和“两人凶杀案”的区别。
他们一方面要提防鬼魂,另一方面还得照顾着这个小屁孩的心情。
而且,安玖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帮了她很多次忙。
而这一次,预感提醒她,这个诚诚有问题。
“我害怕……这里看起来……像是电视里的邪教……”
诚诚低声说道,声音细的跟蚊子似的。
“警察叔叔说,遇到邪教现场要赶紧逃跑报警……”
“都有鬼了,邪不邪教有什么区别吗?”安玖眯起了眼睛。
“要不我们……”
“逃走?”安玖拉过诚诚,假装在说悄悄话,“然后跟楼下的警察叔叔讲,这里有具尸体,让他们把你爸爸带走?”
诚诚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完全没看到安玖抬在他背后的那只手,以及那把亮晃晃的刀子。
“那你可就没有爸爸和外公这仅剩的亲人了——”
安玖的提醒被另外的声音打断,但她依旧能看出这个诚诚对两个仅剩的亲人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不忍,甚至有些着急地想把两人送进牢里。
“血!”
卫生间里的顾铭突然说道。
“在摸门把手之前,我摸过另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