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吗?为什么呢?”管家的语气像极了喜欢孩子的长辈,那种乐呵呵地跟小孩子玩你问我答的模样甚至容易让人忘记它曾经是一只疯癫的兔人,“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呢?”
“这里有毛茸茸的兔子头套,还有甜甜的彩蛋,我才不要回家!”安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疯狂摇头道。
这似乎让管家极为开心。
“那要不要和管家去做有趣的游戏呢?这样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了哦……每天都会有兔子陪着你,还有吃不完的彩蛋……”
安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已经从侧面离开了的三人,现在她要做的就只是用合理的方式摆脱这个令人作呕的管家了。
“好啊好啊!”
安玖笑靥如花,手背在身后,跟着管家一路离开宴会厅。
剩下的那些白兔子也停下了动作,等待着管家回来后的进一步安排。
“管家”是这里的管家,它们得听管家的。
另一边,顾铭他们已经顺利地来到了棋牌室,路上没有任何白兔子的阻拦。
林建国路上问了几句安玖提到的“今天的事情”,顾铭简单地总结了一遍安玖的意图。
而林建国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懊恼、后悔或者愤恨,只是说了句“我替她去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与她无关”。
顾铭猜测可能是林建国儿子的自杀让他负罪感有些重,进而在与其他乘客的相处中产生了类似对心理咨询师的移情效果。
不过他们没有很多时间,等安玖纠缠不住管家后,管家肯定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不见了的这回事。
风险与回报并进,如果他们能找到爱丽丝,就能解决掉这座庄园的诡异源头。
他们的武器不多,而类似“红兔子,白兔子”的夺舍游戏,接下来还有两个,靠顾铭仅剩的一颗银刻子弹肯定没法确保安全。
大门保持着微微打开的模样,里面散发着混杂这血腥味的恶臭。
顾铭眉头皱起,缓缓推开了那扇大门。
众人走了进来,鞋底都粘上了不少黏糊糊的东西,感觉拉出了丝。
里面没有“杰克”,也没有预想中堆积成山的尸体——确实,那些游客的身体还在大厅里当兔子呢。
而他们也看清了自己脚下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血,有些干涸的、粘稠的血,流了一地。
不过顾铭觉得这肯定不是盛清河的血,就算把他全放干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这里可是有着大小不一的十几个血泊。
“这儿发生什么了?”丁语秋拉扯着脸部肌肉,心里发毛地问道。
他只知道顾铭他们有个同伴在这里,而这里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大乐观。
“血……人脸菜……兔人……”
顾铭呢喃道。
如那份日志中一样,“杰克”剥下了人的皮肤,为他们套上了兔子皮。
“彩蛋!游戏!还有兔子皮!他们不愿离去!”
他们背后的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一群白兔子们来到了门口,诡异地静止在原地,数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它们看起来像是刚被接过头一样,脖子上的皮肤与毛发的交界处还残留着血迹与针线绞合的痕迹。
“彩蛋!游戏!还有兔子皮!他们不愿离去!”
兔子们迈着僵硬的步伐挨个走进来,中间有只穿着白大褂的白兔人。
有胸,是个女人。
顾铭记得她胸前的金属名牌上的名字,杰克的日志上,关于“拉庇特夫人难产而死”的那段有提到过。
伊莲,杰克的徒弟,那个为拉庇特公爵的夫人接生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