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边跑。”江寻夜确认了两人的方位，大声呼喊黎乾元，在他视线移到自己身上后，右手指向与立交桥相对的方向，快步跑去。

两人横跨整个街道，领在前头的江寻夜钻入一个小巷，身后的黎乾元脚步虚浮的跟着，更后方，数十只夜行从墙壁上爬下，沿着两人的路径穿过马路。

“它们怎么还会下来的啊。”本以为跨过马路，夜行便会停止追击的黎乾元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虚浮的脚步不断加快，拉近了与江寻夜的距离。

“我怎么知道，跑就是了。”接连的运动和惊吓，让江寻夜奔跑的速度不断降低，不出一分钟便落到了黎乾元身旁。

“我跑不动了。”黎乾元率先说道。

“我也是。”

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爬行声，江寻夜的心不禁沉了下来，跑过几个路口，狭隘的小巷变成单行的道路，身旁的高楼也移向远处。

再次横跨一条街道，绕过挡在前方的小卡车，江寻夜停在了街对面。

“不能跑了，再这样下去会被抓到的。”江寻夜语气坚定，双眼快速扫向四周，一间间二层、三层小楼错落的排在人行道一侧，被雨水侵蚀至发白的广告、招牌脱落一半，立在路旁的灯柱也挂着蛛网，沉闷的环境里，一间夹在高楼间的小卖铺吸引了江寻夜的目光。

“去那里看看。”

江寻夜率先向小卖铺跑去，同样在找寻合适房屋的黎乾元迅速跟上，又一次跨过一条狭小的街道，快步靠近小卖铺的门，仅够一人通行的玻璃门上贴着灰白的报纸。

吱吱，哐。

江寻夜艰难的向后拉动玻璃门，但年久失修的铰链与合页被锈迹粘附，拉开拳头大小便卡住不动。

“拉不开。”江寻夜大声寻求黎乾元的帮助。

“来了。”黎乾元回应，大步跑到门缝处，伸出双手，肩膀顶在墙壁上。

“一，二，三，推！”黎乾元低喝。

两人随即发力，一人向外推，一人向外拉，刺耳的摩擦声连带铁片扯裂响起，玻璃门被拉开近一人的宽度。

“快，就躲里面了。”江寻夜催促道，回头看向满是废弃车辆的道路，那蜡黄的身影还未出现，但嘈杂的爬行声已然传入耳中，扫帚箱子胡乱飞舞撞击的声音回荡在街上。

“进来，进来。”门后的黎乾元催促道。

一个塑料筐从远处的小巷中飞出，江寻夜再次看到那锐利的爪子，锃亮的头颅随之从巷子口露出。

那是看着远处的入口，江寻夜目光陷入呆滞。

唰。

砰。

“你干什么啊，我叫你进来没听见吗？”黎乾元把江寻夜拉进小卖铺，并迅速关上玻璃门，确认门关紧后，一把把江寻夜按在墙上，愤怒的低声质问道。

“我，我，我看到了，吴清。”江寻夜双眼无神，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