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画还是留在家里好。
晚上,住户们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今天是4月15日。明天,就要出发前往s市。到时候,面对这个吉凶难测的血字指示,谁也不知道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李隐至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出那个神秘人。如果银夜成为那个人的盟友,那么对自己和子夜都极为不利。这一次血字,他和子夜又是分开的。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隔壁402室的封煜显,则正在家中。他此时正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该怎么做,才能见到你呢?萤?只要可以见到你的话……”
而上官眠,此时正在家中,检查弹药。将所有武器都装在身上后,她又将两个手榴弹,放在了身上。虽然还没制作出炸弹,不过手榴弹是在逃亡过程中,杀死追杀自己的人,从其身上夺取的。
她的双眼,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酷。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停留。
之所以前几日出去,就是因为她知道,随时可能发布血字指示,不如先将那些来杀自己的人一并杀死。
不过,她虽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是杀金眼恶魔蒙修特斯的时候,还是受了伤。尽管受伤是家常便饭,但这伤对于接下来的血字指示是很不利的。
所以,她已经准备好了最后的杀招——禁药。
组织为了让杀手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更强实力,会发给他们禁药进行注射,提升身体强度。但禁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和伤害也是很大的。
对上官眠而言,人生就是纯粹的杀戮,或者被杀而已。
她只是杀死者要杀自己的人而活着罢了。或者,某一日,被其他人杀死。
这就是她的人生。
无所谓活着,也无所谓死去。
对于她而言,外面的世界,和这个公寓一样,都是地狱。
而李隐和子夜,则是在一起。
夜已经深了,关于多重生路的讨论,二人已经进行了好几个小时。李隐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一点,但目前的确有不少间接证据,显示多重生路有存在的可能。
而接下来,是关于送信。
伪造信件的话,对于情报的要求很高。公寓为了平衡这个难度,肯定会有补救的措施。而且,必定会出现生路的提示,鬼才会杀人。
现在的问题是……
还会不会存在着第三,第四个鬼呢?
“血字有可能对我们造成迷惑,告知我们鬼魂的所在,让我们对其他地方警惕心下降。也就是说,可能在那里还存在着其他的鬼魂。”
其实子夜也一样有考虑到这一点。从目前血字的内容看,至少可以肯定,月影馆和日冕馆都有鬼魂存在。
“曾未幸和任里昂有可能并不是要杀死我们的鬼,反而可能会成为‘生路’。当然这也只是假设。甚至也可能根本不是曾未幸和任里昂。”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绝对谨慎。一丝一毫的大意,也不可以有!”
午夜零点。
深雨此刻还是一点也睡不着。
慕容蜃正在她身后,看着电视。播出的是一部韩剧,因为是引进剧,所以那么晚才能看。
“你居然喜欢看韩剧?我很意外呢。”深雨饶有兴致地看着慕容蜃,说:“我本以为你对这种胡编乱造的剧情会很反感的。”
“也没什么。”慕容蜃翘着二郎腿,说:“虽然是明显脱离现实的剧情,不过,看看也无妨。因为我很想知道,这些男女主角要么是车祸失忆,要么是绝症等死,这种套路为什么总是能吸引无数人观看呢?说到底,悲剧更容易吸引人类的神经吧。和大团圆相比,‘失去’,永远比‘得到’更容易让人铭记。”
这时候,电视剧的女主角对母亲大喊:“妈!为什么,我和英熙是真心相爱的,我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失去他啊,没有他我会死的,妈!求求你……”
“允熙!你不正常了吗?他明天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你还要去找他?你……”屏幕中的女人喊道:“他妈妈是不会接受你的,你忘记了吗?就算天塌下来,明天世界末日,她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清醒一点!”
慕容蜃看到这一段,忽然笑了起来:“这些台词真是有趣啊。没有了所爱的人就会死掉吗?就算世界末日也不允许的婚姻?人总是喜欢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演绎戏剧中的矛盾呢。”
“这部剧是因为什么不允许他们恋爱?贫富差距?两代恩怨?误会?还是绝症或者车祸失忆?”深雨忽然也凑过来看了看。
“嗯,对哦,是什么原因呢?”慕容蜃想了想,说:“我忘记了呢。”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眼前的深雨说:“说起来,有些问题呢。曾未幸和任里昂的父母,为什么,不允许他们恋爱?贫富差距的问题好像不存在,两代恩怨应该也谈不上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关于这一点……”深雨似乎也很困惑:“我也没办法知道。只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最初,两家是并不反对二人恋爱的。”
“哦?是吗?那是什么改变了……”
“困惑的地方就在这里。”深雨回答道:“那时候,应该发生了某件事情。但是,我无法将这件事情画出来。可以肯定的是,发生了某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直接导致两家人,都对这门婚事万般阻挠,不惜将子女锁入地下室,也要拆散他们……”
“可以肯定的是……”深雨看着那还在如火如荼上演的韩剧:“绝对不会是,一般的理由……”
“什么意思?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虽然不能够确切地感觉出来,但在我决定画的时候,好像出现了一个影子。”
“影子?”
“对。一个非常可怕的影子,似乎,有着某个人,在那段时间,拜访过月影馆和日冕馆。而那个人的来访,也就导致了,那两家人对这对恋人相爱的坚决阻挠。”
“可是……我无法画出那个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