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终于明白秦铮怒气冲冲的原因,他这是为女儿鸣不平呀。这样的岳父才是可爱的岳父,他现在担心的是梦瑶,好不容易才哄她高兴,这一下又打回原形了。
“你先去牢里给我反省反省。”
“……”
陈煦想这也算自作自受,他没有祈求秦铮早点捞他出来,只是希望岳父大人代为安慰梦瑶,除此之外,他又找了两根细铁丝,牢房是幽闭的环境,这也正方便办一件大事。
铁丝可以用来开锁,陈煦他虽然做不到一包方便面出入整个小区,拿根铁丝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大牢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熟悉的牢房,熟悉的牢头,陈煦这次没搞特殊化。
“我做了对不起娘子的事儿,我理应好好反省,戴罪之人就得有戴罪之人的样子。”陈煦对牢头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朝上四十五度角斜视牢房房顶,那是一副悔愧交加的样子。
怕老婆没什么,如此光明正大的怕老婆才是男人中的极品,牢头、副牢头敬仰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搞定京城双艳之一的秦家女郎了。
这次依旧有人探监,最先造访的是杨云睿,带了酒菜,两人喝了两盅,他无奈的对陈煦说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也没干什么啊?你想想,建宁候府的人飞扬跋扈,他们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被我撞见了难道不该管一管?”
“…那良家女子是倾城名姬顾眉生,京城谁不知道她是建宁候的禁脔,这种事情…这种事情闹到哪儿你也不占理啊。”
“京城已经没有顾眉生这个人了,被建宁候府调戏的女孩儿叫顾盼儿,”陈煦颇有点胡搅蛮缠,“再说了,凭什么他建宁候就把盼儿视为禁脔?他领证了吗?他有三媒六聘吗?无媒苟合根本就不受燕国法律的保护。”
杨云睿无语,他感觉陈煦与顾眉生在一起才更像无媒苟合呢。
“我娘知道这事吗?”
杨云睿白了陈煦一眼,笑看他那乌黑的眼圈,“梦瑶虽然打你两拳,可她也是真的在乎你,她早早的赶到国公府告诉令堂说你要去书院苦读。我觉得与其青楼猎艳,你还是多想想梦瑶的好吧。”
陈煦沉默。
第二批来探监的是冯清、顾盼儿。冯清腿上的划伤已无大碍,虽与顾盼儿同行,她却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说。
“师兄,你怎么比我哥还荒唐?”
陈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哥哥?无垢绝对是性情中人。”
冯清不想跟他纠缠这个话题,“你先反省反省吧,爹爹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的。”
顾盼儿知道她算“罪魁祸首”,眼神复杂的看着陈煦,她似乎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下唇。陈煦目光犀利的瞪了她一眼,“你听我师妹说没?师爹定会想办法弄我出来,何况还有我岳父,你若敢做什么糊涂事,就算你进了建宁候府,我出去后也要扒光了你的衣服打你屁股,你若不想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冯府少添乱。”
顾盼儿脸红,冯清同样脸红,一个是羞的一个是气的,后者狠狠的掐着陈煦的胳膊拧了好几个圈……
思柔小公主也得到了消息,见陈煦无恙,她又缠着他续讲《宝莲灯》的故事。说书也是体力活,陈煦只觉口干舌燥,他有些怀念捡回来的笔记本,也不知道里边都存了什么好电影,回去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夜幕降临,牢房里灯光晦暗,陈煦耐心的等待着,直等到丑时——相当于现在的凌晨三点左右——这也不算是什么重犯牢房,看守的狱卒喝了杨云睿他们探监剩下的美酒正昏昏而眠。陈煦脱下外衣系在干草上,不走近细瞅绝对看不出是草人,他拨开锁头溜了出去。
陈煦寻个成衣铺偷一件黑衣潜入了建宁侯府,穿房过户,灵活的像一只猫。陈煦做杀手出身,方向感尤其了得,他轻而易举的潜至张濂的房间。
张濂对陈煦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陈煦拿他开刀绝不是简单的泄愤,他知道建宁候想他死却不知道其想什么损招,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张濂若遭暗杀,建宁候必然阵脚大乱,爱子心切,他定要为儿子复仇,这样他或许能进一步了解建宁侯府的势力。
伤筋动骨,没有百十来天休想下地走路,何况张濂如此重伤?这两天他脾气越来越暴躁,对丫鬟们动辄打骂,每日咬牙切齿的想要弄死陈煦以泄心头之恨。
“…陈煦,你不得好…死,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秦梦瑶,贱人,若有机会老子一定玩死你,嘻嘻,哈哈……”
张濂梦中呓语,后来似乎做起了春梦,淫词不绝于耳。陈煦在旁边看着、听着,想到他的假想情人是梦瑶,他慢慢的拔出了军刀,顺着张濂的咽喉切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张濂睡前闭上的眼睛再也没能睁开,陈煦不敢久留,擦干净刀身上的血迹,他悄悄离开了建宁侯府。
街上冷冷清清的,陈煦边走边褪下染了血迹的衣服。
“陈煦?”
走到街道的拐角处,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陡然心惊,抬头,他看了一个绝不想在此时此地看到的人……今天不算少吧?各位兄弟姐妹们表示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