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怎么好像是在交尾……
见得上空处,两条寒螭缠绵着头尾相交,旁若无人地吼叫着,张凡不由得无语,心中颇有一种攒足力气的一拳,却是打到了空处的感觉。
不知为何,在寒蝤现身之前,狂笑不止的霍老夫人,忽然止住了声音,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寂然无声。
“嗯?”
张凡先前是专心致志,腾不出手来才任她叫嚣的,现在回头一看,神色却是一动。
在霍老夫人那张此时恍若鸡皮的脸上,他竟是看出来些许的不忍,些许的悔恨,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无端冲入了张凡的,中,他猛地一抬头,望向天际的两条寒蛹。
两者,一大一小,大者成冰蓝之色,矫健而优美,看上去与寒螭玄玉佩中变幻出来的那条寒螭大致相同,只是多出了一分血肉之精气,少却了一点龙威之霸道,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小者,粗看上去,只有另一条的一半大小,身形纤细,通体晶莹,明明是庞然大物,却给人以纤细之感,它的全身上下,都显出一种不当有的纤薄之盛,好像皮肤地下的汹涌的血液,也清晰可见,稍稍用力,就可能喷涌而出一般。
不过片刻,一大一小两条寒螭,便尽数没入云层之中,好像某种仪式一般,尽情地翻滚着,整个冰火岛上空,大片大片的云层为之凝结,化作冰雹落下,就这么,从一处云层到另一处云层,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经行处,只留下无穷的冰凝。
隐隐的熟悉之盛,涌上心头,先前那个不着调的想法,怕是真有可能出现。
张凡的异常,自然逃不过苦道人的感知,不由得奇怪道:“小子,你是怎么了?”
“没休么。”
张凡摇头苦笑,道:“只是,那条母寒蝤,有点熟悉。”
他虽然言简意赅,说得舍含糊糊的,但苦道人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喝道:“你说什么?!”
声音之中的惊怒之意,清晰地表露了出来。
“看看。巴!”
张凡叹息一声,不愿回头看向那个默然的老妖蕃,她脸上的表情,无端令得他分外的恶心。
“嘭”
一声闷响,忽然自长空中传下,无边的云层被迫散,庞大的风压扑面,一个硕大颀长的身影,从高空中,轰然掉落。
在这身影之上,一声快意到了极点的龙吟,响彻长空。
“轰”
不知是不是意外,那条跌落的寒螭,竟是笔直地掉落到了它们破土而出的那座小山上,整个身躯嵌入其中,竟是将整座小山,砸塌了半截。
旋即,一声凄凉的龙吟,自这条小些的寒蝤口中发出,婉转千回,似杜鹃啼血,又如离世之前,无穷的哀怨抒发,听在耳中,让人莫名的就有了一分凄恻之感。
龙吟之声,婉转绕梁不绝,与此同时,一股清冷之光辉,遍布在这条寒螭的身上,渐渐凝聚,缩成一团,好像一枚龙珠一般,凝在腹部之上。
“它想做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那团光华,凝聚到了极点,在腹部之上,隐然发出犹如心脏一般的搏动。
“砰砰砰~”
不知不觉中,整个冰火岛沉静一片,这恍若心跳一般的声音,清晰入耳。
便是空中那条巨型的寒螭,也蜿蜒盘绕着,沉就不语,好像生怕一个呼吸,就会惊扰了下方的那条寒螭一般。
其日光,暴虐森然之意显露无疑,在张凡、在霍老夫人,在所有的活物上打着转儿,若非有所顾忌,怕是早就合身扑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张凡已经隐然知道了,那条寒螭,想要做的是什么了?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抹恻然。
能让铁石心肠如他,生出恻然之意,就可知,发生到底是怎么悲惨的事情了。
少顷,所有的变化,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那条小寒蝤,凄恻地龙吟了一声,侧过头来,似在凝望着张凡他们身处的方向,确切地说,是那座早已成了一片哀墟的霍家大宅。
眼中,似有晶莹满盈。
“轰”
一声爆鸣,无端响起,小寒螭的腹部之上,那颗搏动的“心脏”轰然爆开,冰蓝色的鲜血,洒满了整座小山。
“寒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