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十里范围之内,仿佛最恐怖的瘟瘦传播一般,人畜绝迹,尽成。
富昌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声惊疑之声,忽然在张凡的脑海中响起,正是苦道人的声音。
张凡心中一动,明白显然他是发现了什么,不过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也只得暗暗记在心中,留待后面再询问了。
此时,富昌的叙说也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十处地的爆发,产生的威力惊天动地,庞大无比的阴气与恐怖躁动的地火气息内外合力,竟是在这十处地方,豁然开出了十条通道。
这些通道通向何处现在还不知晓。只知道其中源源不绝地有大量的人类修士涌出。
他们无论是装束打扮,还是所修炼的功法与秦州流传的迥异,而且实力强大,万众一心,出其不意之下将三宗派去的救援之人一概压下,渐成席卷之势。
更糟糕的事情,却是发生在那些前往支援的元婴老怪身上,也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其他人等,哪怕强如结丹宗师。在这样的战场上,也不过炮灰而已。
正如秦州与雍、凉两州的一战。也是元婴老怪先行出动,以一州之力。强行将他们两州压下,否则的话。战况便是另一种模样了。
可惜这一次,同样是元婴老怪们的出手,结果却大不一样,对方早有准备,而且同级高手的数量更多,实力更强。
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十人之中,完好归来的不过五人而已,另外五人之中,三个只逃回了元婴,剩下的两人,则是悲惨的形神俱灭,消失在了这天地间。
十个元婴老怪,一次出击,就有五人丧失了战斗力,剩下的五个,也是人人带伤,这个消息,就仿佛地震一样,一下子就让整个秦州修仙界为之失语。
大战,前所未有的大战;
灾难,波及全州的灾难。
真实的情况,还被秦州的各大宗门封锁着,并未流传,但纸张毕竟是包不住火的,隐隐约约的迹象,还是为很多秦州修士所查知,互相转告之下,就有了张凡先前来时在坊市中见得的景象。
他们,这是在避难。
在这种整个秦州危急存亡之际,他们自然不会为其殉死,远避海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听到此处,张凡的心中也有一些明悟。
先前从火灵之地中出来,陈顾接到的玉简之中,所讲的无非就是这一类事情,不过他讳莫如深,怕引起恐慌没有说出来而已。
通过他的手布下的那些任务。却是宗门在做最坏的打算。
诛灭所有心怀不轨者,灭掉一些痕迹,护送一些资源等等都是题中应有之意,怕是还有一批人等,专待事有不谐,就毁弃掉灵石矿等矿
焦土!
经此施为,整个秦州,必然变成一片焦土。
这是避免敌人利用秦州资源壮大自己的不得已手段。
想到这里,张凡不禁口中苦涩。黯然道:“富师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确实!”
富昌也随之神情一暗,点了点头。
他们毕竟都是宗门修士,若说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生于斯长于斯的秦州就要变成一片焦土,怎能不黯然神伤。
“还不止此!”
富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法相宗的情况不太好。”
“嗯?”
张凡神色徒然郑重了起来。
“十日之前,外来者驱使着巨量的阴魂,包围法相寄。”
“激战,已然至今!”
“行么?”
张凡拍案而起,骇然道:“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话刚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十日之前,他还在火灵之地中,这几日。又多在秦州边界一带游走,而且无论是十处阴地爆发,还是法相宗被围,都被双方默契地掩盖着,不曾有一点消息传出。
便是外面的那些逃难的修士们。也不过是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来的。而不是真有什么确凿的消息。
富昌这里则不同,身为此处的大掌柜,负责一处坊币的外事,怎么可能没有手段与宗门联络,他得到的消息,才是最准确的。
古往今来,前世今生,上位者处理这类事情的手段都是一般,掩盖再掩盖,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才有可能公布于众,而到了那时,事情往往已经不可挽回了。
张凡满脸的苦涩,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并不是为了法相宗担心,一个宗门能传承数万年,岂会没有应急的手段,现在的情况,其实与其他人入佼并无太大的区别,最多也就是不知道对方的详细来历而已。
这样的事情,无数年来法相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自无轻易被打垮的可能。
真正让他心中恐惧的,却是法相宗山门下的坊市,城门失火,焉能不殃及池鱼?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哉?
个恐怖的可能,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爷爷…”
呻吟一般的语气,张凡的爷爷,此时正在坊市之中,无数人类修士驱使,万千阴魂围攻,他,
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张凡枯坐半晌,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张师弟?张师弟?”
“嗯?”
“富师兄何事?”
张凡一时失神,根本就没有听到富昌说了些什么。
“我是问,师弟怎么在这个时候到濒海坊市来。”
“我”
张凡语塞,总不能说是通过芝兰天女的提醒,还有在叔通洞府中察觉到的异常,他心中不安,想要先来通过富昌安排一下后路,随时准备带着爷爷远离是非之地吧?
不过,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张凡忽然长身暴起,转身将向着门外走去。
“爷爷,等我!”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