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老夫人问话,张太医不敢隐瞒:“回老夫人,少夫人此前可是受过伤?”
这件事,侯府人如何得知,江老夫人只好将目光投向雪青月白二人。
见此,月白上前朝着江老夫人和太医哥行一礼,才道:“禀老夫人,张太医,我家少夫人两年前确实受过伤,当时差点救不回来了,后来大难不死,这些年一直吃着药将养着,敢问太医,可是那药的问题?”
还真伤过,江老夫人心头捉摸着:“张太医,我孙媳这伤和这次病倒有关?”
张太医了然的点点头:“老夫刚刚把脉时,就察觉出少夫人身体有残余的药力。那药是用来补养气血,驱寒温体的,此药用药精准,若少夫人用个三五年,身体定会康健。然这药虽补,却忌动怒。稍有不慎,就会气急攻心。少夫人多日来郁结于心不得纾解,如今气血上涌,瘀堵于心,才会昏倒。”
张太医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说话圆滑适度,还能让江老夫人明白的彻底。
哪来的郁结于心?
张太医虽久居宫中,但每每下夜归府,京都的闲言碎语多少都能听一耳朵。
自镇北大将军一家从边关回京,各种闲言碎语不断,好不容易嫁进侯府了,结果成婚当天二女同嫁,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嫁进来第二日就气急攻心昏过去了,想也知道这侯府长房嫡子夫人的位子不好坐。
世家大族的腌臜事多了去,张太医不想没事找事。
遂说道:“老臣予少夫人开上几副药,等少夫人醒后,予那温补的药一同吃,再细心将养着,不出一个月便好全了。”
江老夫人听了,从藤椅上站起来,微微俯身:“有劳张太医了,徐嬷嬷,送送张太医。”
徐嬷嬷躬身:“是,老夫人。”
上前走了几步,稍一侧身,伸手朝着张太医:“张太医这边请。”
“好。”张太医拱手,去外间开了方子后,就离开了。
送走了张太医,江老夫人重新坐在藤椅上,垂眸看着已经换了地方,窝在床边角看林暮安的江景珩:“好好照顾你媳妇,别再让人气着她了。”
江景珩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女子,闷声道:“知道了,祖母。”
老夫人看着长孙如此,沉沉叹了口气。恰巧徐嬷嬷送完张太医回来,老夫人再次起身,指了指守在一边眼睛哭得红红的月白,话音沉冷。
“你叫月白吧,走,去外面瞧瞧,究竟是多有脸面的婆子,竟还训斥起我淮阳侯府长房嫡长媳来了!”
江景珩站起身,躬身相送:“劳烦祖母了。”
珠帘相碰的脆响,像是一个开关。
让恍惚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的江侯爷和沈氏都看过去。
二人同时起来,躬身道:“母亲。”
老夫人看都没看二人,在徐嬷嬷和月白的搀扶下,坐在正屋上首。
这时,星黎从外头进来,手上端着些热茶点心,将东西放下后,慢慢退了出去。
江老夫人眼角瞥见这一幕,心思一顿,倒是个心细的。
视线扫了屋中一圈,在沈氏的身上停留的久一些。
然后,朝着跟出来的月白招呼:“月白,你先把前因后果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