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臣思来想去,发了个“。”过去。
承接上面苏清词发的小妙招,这个句号表示已阅,最为妥当。
苏清词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裴景臣怔鄂,酒瞬间醒了。
他被删了?!
*
苏清词在元旦的第二天就把裴景臣删了。
反正以后没关系了,不会再来往,更不会再见面,留在好友列表里除了让自己牵肠挂肚以外,再无好处。既然要断,那就彻彻底底的断,别给自己留念想和任何余地。
苏清词向来如此,要么不做,做就做绝。他对别人尖酸刻薄的同时,对自己也心狠手辣,连个睹物思人的念想也不要留。
十年,不,十一年的单相思,曾经被他千方百计的得到,现在由他亲自挖掉。
尽管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苏清词窝在沙发里一夜未眠,睁着眼熬到了天亮,直到脾胃向他提出该“进食”了,他才宛如行尸走肉般颓废的起身,拿一桶泡面干嚼。
单纯懒得烧水而已。
他应该狼狈极了,不用照镜子就能猜出连厉鬼见了都要跪着叫前辈的脸色。但是无妨,因为没人看见,在阴暗的角落里他可以自由自在的腐烂发霉。
填饱肚子,苏清词有些无聊,找了个电影看,看到一半还不如不看,更无聊了。他也懒得关,当做背景音还不错,让他昏昏欲睡。
就在苏清词眼皮打架快睡着时,门铃宛如疾风骤雨,吵得他心脏咯噔咯噔的难受。
苏清词动都没动。
门铃持续响,外面传来王秘书的喊声:“少爷快开门,苏董来了!”
苏清词充耳不闻,别说在外面那个是他爷爷,就算是太爷,他该不理还不理。
门铃很快不响了,就在苏清词以为老爷子走了的时候,门外传进苏柏冬阴沉的嗓音:“你死在里面了吗,再不开门,我就命人撬锁。”
苏清词想象一下保安和开锁师傅涌进屋内的场景、以及左邻右舍的围观,烦透了,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推开一半,阳光太灼眼,苏清词用手挡了下。
苏柏冬先是一愣,然后皱眉呵斥:“你在搞什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苏清词堵在门口,没有邀请任何人进屋坐的意思。
苏柏冬直接把他扒拉开,登堂入室,一双鹰眼环视客厅,面色稍霁,他这个孙子现在像条狗,但住的地方不是狗窝,有洁癖在身,所以屋子干净整洁。
苏柏冬从王秘书手里抢过西装,直接扔苏清词身上:“去把自己收拾收拾,晚上七点,兰菲圣地大酒店。”
苏清词把西装随手一扔,躺到沙发上:“不去。”
苏柏冬闭了闭眼,忍耐道:“加薇薇安的好友,我把她推给你。”
“不加。”
“苏清词!”苏柏冬怒不可遏,“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苏清词反笑道:“我从没仰仗您的鼻息而活,您纵容我什么?”
苏柏冬脸色沉得吓人,苏清词视而不见,火上浇油:“现在是您有求于我,想利用我搞定皮特财团的大小姐不是吗?既然如此,就请您拿出相应的态度。”
苏柏冬瞳孔骤缩:“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苏清词偏要反其道而行,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用跟姜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眸注视着他。
苏柏冬大步冲上前,险些失控:“苏清词,你欠我的,欠苏家的,你还有脸讨价还价?!”
苏清词不屑一顾:“关我屁事。”
苏柏冬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苏清词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狠狠提起来:“你妈杀了我儿子,你这个疯女人生下来的孽种,你赔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