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
没有人回应。
秦姝起身走出卧室,客厅也空无一人。
她双眉微蹙,轻啧一声。
真不省心,受了伤还要往外跑。
秦姝不知道,谢澜之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第一时间去找阿木提质问。
秦姝看了眼时间,早就过午饭的点了。
她以为谢澜之不回来了,也没打算再忙活做饭。
她冲了杯麦乳精,吃了一块核桃酥,去整理从天鹰岭采挖的药材。
晾晒好几天的天麻,用报纸包裹起来,装进袋子里保存。
这种野生天麻是名贵的药材。
尤其是特优级的,更是有市无价。
切割晒干的天麻,秦姝没打算出售,都是留着自用的。
她准备这两天,再进山采挖一些药材,顺便补齐上次缺失的草药。
“嫂子,谢团长在家吗?”
熟悉的男人声音,从身后响起。
秦姝回头望去,看到神色憔悴,仿佛老了十岁的郎野。
她视线定格在郎野胡子拉碴的脸上,笑着温声说:“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郎野盯着秦姝娇媚白净的脸庞,耳根子悄悄地红了起来。
他身形僵硬,心虚地低下头,说话也语无伦次。
“这次多亏了谢团长明察秋毫,才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损失,本该是要感谢谢团长的,我才知道嫂子跟秦招娣是同乡,如今这件事要牵扯到嫂子身上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差点让敌人渗透我们内部……”
“停停停!”
秦姝听了半天,也没听懂郎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哭笑不得地说:“你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郎野抬起头看着秦姝,眼底的愧疚都快溢出眼眶了。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玉山村的村长来了,他要见你。”
“……”秦姝脸上的笑容消失。
郎野继续道:“他似乎对嫂子有意见,你要是不愿意见,我去回绝他也行。”
村长何止是对秦姝有意见。
那张不干不净的嘴,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呵!”
秦姝发出冷笑声,不是针对郎野。
而是针对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摆谱的村长。
那位可是奉行女性少时从父,婚后从夫,夫死从子的封建陋习的老古板。
秦招娣才出事,他就赶来了。
来者不善啊!
秦姝叹了口气,对郎野说:“要是能拒绝,你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她把手上的草药,放进竹匾继续晾晒,拍了拍手。
“这件事躲不过去,你在这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郎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谢谢嫂子。”
接待室。
秦姝、郎野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粗鲁的嚷嚷声。
“我不懂你们那些,我只知道招娣是个好孩子,她干不出来你们说的那些事!”
秦姝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蹲在墙角,握着烟杆抽烟。
此人正是玉山村的村长——贺老五。
一名穿着制服的公安,站在他面前,语重心长地说。
“您别蹲着了,有什么话咱坐下说。”
贺老五抬了抬眼,冷笑道:“民不与官平坐,回头你们给我随便安个什么罪名,我可就走不了了。”
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屋内屋外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姝抬脚走进去,笑盈盈地开口:“五叔,这大老远的,你怎么来了?”
一看到她,贺老五眼神刹那间阴沉下来。
他站起身,指着秦姝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白眼狼,卑贱的狐媚子,竟然帮着外人欺负咱们村的人!早知道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该让你爹你娘把你淹死!你个胳膊往外拐的赔钱货!”
这嘴皮子利索的一顿骂,把众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秦姝对于类似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早就有了免疫力。
她笑眯眯地睨着贺老五,一句话就把他的嘴给堵死了。
“行了,少在这摆你的村长威风,秦招娣就这么好睡?她都嫁人了,还让你念念不忘?”
“……”穿着制度的公安。
“……”郎野。
“……”守在门外的战士。
秦姝一句话,怼得贺老五体无完肤,也震得众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