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在县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府编内人员,家小就生活在县城内,这要是传出去了,颜面扫地都是小事,就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这一刻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悔不当初的神色,姜祇默默观察着,就这样放过他们,太轻拿轻放了,要是有一个人......
“小侠!且慢!听属下一言!”
前院赶来一蓄须的中年书生,他心知肚明厅堂内发生了什么,一进门便跪在了姜祇脚边。
同样跪倒在地的衙役面目喜色,又夹藏着愧疚和不安。
他们一个个都是成年壮汉,此刻却像鸟窝里的幼崽一样等待母亲的哺食。
“县丞、县丞大人......”
魏兼却不理会他们,他朝姜祇诚恳地磕了一头,而后道:“侠士,属下是府衙的县丞,平日里最是知道朱县令和山匪做的那些龌龊勾当......但他们这些衙役,一个个只听命行事,平日里确无犯下伤天害理之事,望侠士明察秋毫。”
一个衙门都同流合污了,县丞倒是避不出席,到底是真清高还是装相?
姜祇令孙介过来看押王鹜,自己舒坦地坐在高堂上铺了柔软虎皮的太师椅上,身体往右一侧,臂弯撑在茶几上,支着脑袋,眼神扫视过一旁已然镇定下来的女子们。
突然,她的视线又锁住了魏兼,厉声道:“是吗?可我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此前试图侵犯舞娘的衙役个个额冒虚汗,两股战战,垂头不敢直视姜祇。
姜祇冷笑着站起身,她的视线将每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只给一次机会,将搜刮百姓和官匪相交的不义之财呈上来,还有,先前碰过舞娘的人,自断一指。”
魏兼侧身往身后急促地催着,“听到了没有,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哪个糊涂的再不听劝,可别怪侠士手下不留情面!”
没冒犯过舞娘的衙役个个面露欣喜,归还不义之财和断指一比,简直不要太宽容。
只见他们蜂拥而前,将自己的裤兜子都抖干净了,拭去额头的汗珠,心也落回了原位。
而迟迟未有人站出来自断一指,姜祇冷眼看着,“机会给过你们了,如此不珍惜,未免辜负我的好意。”
人群中有几个心虚得不敢抬头的,姜祇却没有直接揪出他们审问。
她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女子们,换上了一副温柔的面孔,她轻声道:“想不想亲自惩罚伤害过你们的人?”
女孩们面面相觑,眼中泛出泪花,似乎是不敢相信姜祇所言。
“勿把心事留成噩梦,手刃仇人的机会就在眼前,犹豫过后,就别后悔。”
姜祇视线落在领舞的女子身上,她眼里有一股韧劲,是她所欣赏的。
匕首脱鞘,姜祇将刀炳递给她,眼中饱含鼓励。
而薛云也正如她所想,不愧于她的期待。
只见她迈着莲花步走直王鹜面前,王鹜凶狠又玩味地注视她,他笃定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连杀鸡都不敢,更不用说杀人了。
然他,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