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冒昧,不知先生学问几何?四书五经是否已全部通晓?”陆时今倨傲地抬着下巴,一副你要是狗屁不通,不配来教小爷地模样特别气人。
云绍来之前就听闻陆时昭是一个被宠坏的小纨绔,狗屁不通,性子跋扈,骄矜又没主见。
任哪个教书先生上门第一天就被人质疑学识都不会高兴,更何况云绍还是个看似大方实则小性之人。
云绍眸色微暗,心头越是愤怒,面上就越笑得和煦。
“自然,四书五经,诸子百家,野史传记,云某都有涉猎,只是云某不喜朝堂风云,才没走科举仕途之路,云某名气平平,公子质疑也是正常,毕竟这是通安伯府,公子自有见识。云某本只打算在京停留些许时日便继续游历,伯爷仁善再三热情相邀,云某与伯爷一见如故实不愿拂了伯爷心意这才上门,罢了罢了。看来我与公子有缘无份。”
若陆时今还是陆时昭,亦或是上辈子的陆时今都要信了他这番鬼话。
云绍说这么多,句句退让,分明是以退为进,若真不愿大可一声不吭甩袖就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样说不过是在给台阶,果然,陆岩青立马上赶着跳出来,怒斥道:“逆子,有你这么和先生说话的吗?云先生学识有目共睹,状元楼榜首都不及,肯来教你是你祖上八辈子积的福气,你不知感恩不知尊敬师长,还不快向云先生低头,好好与云先生赔不是。”
陆时今低声嘀咕,“我祖上不也是父亲祖上。别的先祖且不知,祖父积的福气不都到了父亲头上。”
陆岩青:“.......”
商素芸本也对儿子倨傲怼人有些微词正要教训两句,但她训是她训,陆时昭当着外人面劈头盖脸便训那就不行,见陆岩青还有生气扭人的模样立马瞪过去。
陆岩青气了个倒仰,深觉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正要和商素芸辩解一二。
云绍叹息一声,摇头道:“今日倒是我连累了伯爷,还累了伯府先祖名声,就算不能与公子传道授业,云某也要证实自己不是无知浑噩沽名钓誉之辈。不知云某可否借伯爷书房一用?云某题字一幅。”
“好!云先生的字大气磅礴,有风有骨,能得云先生一幅字,是陆某之幸呀,哈哈哈,哈哈......”
“父亲书房哪有好笔好墨,怕是只有美酒美人。我们家的好笔墨母亲都搜罗了放在我的书房里,先生若真有一手好字,该当配好笔好墨才是,若不是,这点浪费,我也是不在意的。”
陆时今把陆时昭平日的跋扈又放大了三分,目中无人又盛气凌人,一箭双雕,只把陆岩青气得双目喷火咬牙切齿,云绍脸上得笑容都淡了两分。
云绍一声轻笑,冷嘲中又透着轻蔑,“是吗?如此,云某多谢公子好意,但愿云某的字不叫公子浪费。”
最后两字云绍说得颇咬牙。
陆时今笑得一派天真,“浪费也不怕,母亲也不会介意云先生失礼的,一点小事,先生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哦。”
云绍:“......”
商素芸向来看不起陆岩青,连带着陆岩青的狐朋狗友也不喜欢,虽这人有几分姿色,但为难她儿子,姿容再重也不行,遂轻拍了拍陆时今手,七分欣慰三分抱歉的道:“我儿年幼,性子直率,云先生莫要与小孩子计较,云先生里面请。”
云绍:“......”手里折扇差点被他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