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图南三分凉薄七分漫不经意嗤笑:“那怎么又出去了?”
迟唯看着这个男人,他耳后的头发理得很短,身影颀长,面庞薄削,鼻梁高挺,喉结似紧致脖颈中骤然隆起的小山丘。
马上30岁的人了,却如同少年,半分安定都没有。这么多年,他从未变过。
迟唯妩媚一笑:“收拾了客厅,去扔垃圾。”
“是吗?”他像听到什么很低级的笑话,“原来我交着国内最高的物业费,还需要自己倒垃圾。”
不需要倒垃圾的业主,也不止方教授一个。
6楼的小姑娘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a4纸,站在一楼楼宇迎宾厅一角的垃圾处理室。
钟玉望着地板上一个小时前她放在方图南家的礼盒,和他自己的羊绒围巾。
怎么那么巧,自大狂给的联系方式她应该扔了才对,拍了照留在手机里,偏偏纸张也一念之间没丢,又一念之间,带了来北都。
钟玉心情不佳,干脆将纸揉的一塌糊涂泄愤,连丢到家里都不解气,自己穿着毛茸茸的兔子服到一楼来。
方图南叼着一根烟,双手插袋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刚在微信上嫌弃了他的钟玉。
事后烟?
算算时间,方生不行呀。
小姑娘粉腮鼓鼓,胸脯也剧烈起伏,像是被什么气到了。
小鹿似的眼睛狠狠剜他一眼,脱口而出:“方教授贵人眼高,看不上我的东西大可退还。但这是玛利亚精心准备,你不该丢在废物箩。”
她说着便把什么东西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弯下小小身体,拎起重重盒子。
方图南注意到钟玉连脚上也是可爱的长毛兔子鞋,暗笑,果然大湾区妹妹仔。
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那么细,柔软,滑腻。
叫人不舍得用力。
“你说什么?”
钟玉手里重物被方图南接过去,人也被钳制,恼怒的跺脚:“放手。”
方图南看了眼手中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盒,俯身和她平视,声音里掺了些温柔:“什么意思?”
她撅着嘴不抬头,用力抽了抽手腕,将手中纸捏的更紧:“你丢都丢了,装什么无辜。”
方图南不假思索反问:“我丢什么了?这个吗?”
他用小指蹭了下钟玉手中的纸团:“这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