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知道他的出身和教养难以接受这种事,南缃也不再为难他。
“不愿就算了吧。”说完走出房间。
凌恒独自坐了片刻,见南缃一直没回来,于是到院子里看了看。
透过窗子,望见上房里南缃正在给李婶按摩肩背。
李婶时常腰背疼痛,村里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郎中,这些日子南缃每日都给她按摩舒缓。
寄人篱下,做饭,洒扫,喂鸡洗衣……李家虽小,但家务农活也不少,忙完这个忙那个,但凡能做的活她都抢着干,几乎没有片刻消停,凌恒清楚,南缃是在为他们白吃白喝做抵付。
凌恒也惭愧,自己除了隔三差五的帮着捡捡柴,挑几桶水外其他的也不会做了,南缃也从不给他安排活计,小姑娘嘴上虽不说,但能看的出是有意照顾他。
从上房出来的南缃手里抱着团衣服,寻了个木盆倒上水,坐在小板凳上哗哗的洗着。
“你说的事我答应,告诉她们吧。”
凌恒声音在头顶响起,南缃抬头就见他不知何时立在了身后,眼睛看着她正在洗衣的手,似有些心疼不忍。
凌恒没再说话,拎起地上木桶,拿到水缸旁一瓢瓢填满,帮着给南缃倒在盆里。
南缃嗯了声,低头继续搓着衣服,洗完后凌恒又帮着她晾好,全程两人没再开口,只默契地搭帮着手里活。
花婶知道消息后高兴的眼睛笑成条缝,拍着胸脯保证回头一定分钱给他们。
凌恒回绝了,只说是当做他们在此吃住的补偿了,花婶不停地赞着凌恒仁义,而后又交代他与女家见面时的具体事宜以及说辞。
不知是不是害怕凌恒反悔,花婶当天便去了女家,与对方约定好次日见面。
第二天上午,用过早饭后南缃又帮凌恒整了整衣服和发髻,捕捉到小姑娘眼里窃笑,凌恒冷哼。
“瞧你这样子,像是要把我嫁出去似的。”
一句话南缃再也憋不住笑,“我知道这件事你心里委屈,但是你可以换个方面想,这种事情你一生可能也经历不了几次,就当是个新鲜趣事儿。”
最后给他拍了拍肩膀,打气道:“放松些。”
“我又不紧张,何需放松。”
凌恒就是心里有些别扭,一国储君给人家做托儿相亲,这应该是史上第一个吧,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后会让人怎么嘲笑。
刚收拾妥当花婶就派小儿子来催了,说女方已经到了自家,让凌恒赶紧过去。
刚走到花家院子里,就听到有说笑声从屋里传出来,花婶一眼就看到院里站着的人,乐呵呵地迎了出来。
“林公子,快,就等你了。”说着拉起凌恒胳膊走进屋子。
屋内跟李家差不多的摆设,椅子上坐着位同花婶年岁相当的妇人,一看到凌恒便笑吟吟地冲他点头问好。
“这是那姑娘母亲。”
凌恒也问了个好,那妇人笑道:“林公子生得可真是俊,就跟那戏台上的状元才子一样。”
“那可不。”花婶安排凌恒坐下,在两人间热络地攀谈,“要我说,戏台上的状元才子也比不过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