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上车,怀念就忍不住指责段淮岸:“你一次性买这么多干什么?”
段淮岸说:“打折。”
怀念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家要破产了吗?”
要知道这位大少爷在家一日三餐的食材,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
“有备无患。”段淮岸言简意赅。
“……”
怀念属实不想理他,翻出酸奶,插上吸管,低头喝酸奶。
到家的时候,酸奶还没喝完。她悠闲地拿着一杯酸奶进电梯,段淮岸则双手提着满满两大兜购物袋跟在她身侧。
一进门,怀念弯腰换鞋的动作被截停。
耳边传来几阵沉闷声响。
关门声,东西落地声。
属于段淮岸的气息倾覆过来,怀念偏头想躲,却被他整个人腾空抱起。她为寻求依靠,双手牢牢地圈住他的颈。
并不生疏的姿势,然而漫长的鼻息交融后,段淮岸将怀念搁置于玄关柜上。
他拿起了她还没喝完的酸奶。
“刺啦——”一声,撕开塑封膜。
放置在冷藏柜里的酸奶,冰冰凉凉。黏稠的酸奶代替了怀念的针织衫。
突如其来的凉意激起她不受控地颤栗,下一刻,段淮岸双唇打圈拨弄似的啄吻,给予她热度。
怀念迷迷糊糊地被他亲吻着,眼神虚软。
她抱着段淮岸的头,竟还有闲心思问他:“小美关机了吧?”
闻言,段淮岸停顿了下,而后,他搂着她的臂肌鼓起,晦暗处,青筋迸发,极具色情感。
他眼皮下的瞳仁漆黑,所有忍耐的,克制的,压抑的情绪,此刻抽丝剥茧般迸发。
他轻笑,沙哑的声音弥散在呼吸间:“宝宝,在我面前专心点好吗?”
“我真的。”
“真的很讨厌你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落声的下一秒,怀念的呼吸连同灵魂都紧绷,涔涔汗液席卷全身,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眼里的究竟是眼泪还是汗水。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张被水浸透了的纸,满身褶皱,满身斑驳,满身潮湿。
房间内一直没开灯。
只有盈盈的月光由窗外洒落。
周遭回归静谧后,段淮岸将怀念抱去浴室。
路过玄关处的挂钟时,怀念懒倦地掀了掀眼皮。
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
她作息规律,几乎和学校的作息表重叠。每天七点醒,十一点睡。对她而言,十一点半,已经是熬夜晚睡了。更何况现下她体力透支严重,眼皮很沉,渐渐地,阖上了眼。
毫不在意并毫无芥蒂地将后续的清理工作。
交给段淮岸。
隔天是周六,怀念和段淮岸还得去上选修课。
他俩一块儿出门,在学校门口分开。
虽然每周都一块儿上选修课,但是他们只遇见过那一次。
或许是想给学生们一个下马威,第一节课的时候,选修课老师信誓旦旦说每堂课都要点名,其实也就第一堂课的时候点名了,后来几堂课连名单都没带。
舍友们给怀念占的座在阶梯教室最左边的中间位置,她进门的时候看到段淮岸坐在最右边最后排。
怀念直打哈欠,舍友们奇怪:“你昨晚没休息好吗?家教的学生很折腾人吗?”
怀念敷衍着点头:“叛逆期,可能还有狂躁症,很折腾人。”
舍友们不无赞同道:“确实,叛逆期的孩子管不住。”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舍友们闲聊着。
景悦忽然碰了碰怀念的胳膊,她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别人听到,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昨天你走的早,没听到一个惊天大八卦。”
怀念:“什么八卦?”
景悦:“段淮岸他有女朋友。”
“……”怀念眼皮一跳,“段淮岸?”
“嗯。”
“谁告诉你的?”说到这里,怀念似是能猜到答案,“迟径庭吗?”
“对,昨晚吃饭的时候,迟径庭说的。”
怀念弯弯唇角,脸上没多少笑意,神色堪称温和:“迟径庭怎么和你们说的?”
“就……昨晚你走后没多久,段淮岸也走了。我们就问迟径庭,段淮岸怎么也走了?是不是有事之类的嘛。然后迟径庭就说,”景悦冥思苦想,将昨晚迟径庭说的话,完整地复述了出来,“——他就说,段淮岸还真他丫的背着好哥们找了个女朋友,他女朋友这会儿正和他闹脾气,他得去哄女朋友。”
“……”
一边的许芙忽然凑过来,补充:“而且我们问迟径庭,段淮岸和他女朋友谈了多久。毕竟咱们学校的学生都以为他单身。结果你知道迟径庭说什么了吗?”
怀念有些麻木:“他说什么?”
许芙:“段淮岸和他女朋友谈了两年多了,可是他女朋友一直不愿意公开。”
怀念抿了抿唇,没说话。
紧接着,就听见她们室友讨论此事后的总结——“我们仨昨晚回去宿舍夜谈了一晚上,最后一致认为,段淮岸极有可能谈了个有夫之妇。”
“要不然他女朋友凭什么不愿意公开?肯定是因为他俩的关系是不道德的、不可见光的。”
“不过说实话,我还挺想知道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居然能让段淮岸心甘情愿当小三。”
“迟径庭说了呀,放在古代,段淮岸他女朋友,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
狐狸精本人怀念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