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少佐很兴奋,借着电筒的光亮,再一次仔细核对了地图。的确没有错,过了前面百丈崖,就是第二道防线。这会儿,那些支那人还在呼呼大睡呢。只要趁着夜幕的掩护,他的大队完全可以顺利从第二道防线侧翼迂回过去。于是,催促士兵们加快行军步伐。
张荣发团长守备第二道防线,他在接受任务之初,就没有大意。他将触角前伸,尽量在防线前沿设置一个支撑点。这个支撑点,就是百丈崖。百丈崖在彭泽至湖口的公路边,而这一带又距离长江较近,地势比较平坦。百丈崖就成为这一带的制高点,控制了百丈崖,可以控制方圆20多里的范围。
张团长特地放了一个战斗力较强的连队在这里,连长是参加过上海会战的老兵,打仗很有一套。接到团长的电话,说有一股日军企图迂回湖口,已经过了三祠堂镇,很快就要到你的防区了。连长李琉发在电话里向团长保证,一定顶住日军进攻。将他们死死钉在百丈崖。
李琉发连长放下电话,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又命令士兵在公路上多埋设一些地雷,让小鬼子尝尝挨炸的滋味。士兵们高兴地冲上公路,向日军来的方向大量的埋设地雷。
大伙正忙活着,忽然看见前面的公路上有明亮的光柱,渐渐的,光柱越来越多,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带队的排长招呼一声,“弟兄们!快撤!鬼子的部队来了。”在公路上的弟兄们用树枝扫平埋设痕迹和自己的脚印,快速撤回工事。
公路上,栗原少佐正兴冲冲的骑着高头大马,想象着一举攻占湖口的情景。尤其是,自己自从调防中国大陆,还没沾过女人,一旦攻下湖口,一定要好好找几个中国女人慰安慰安。
“轰轰”,忽然行军的日军队列一乱。少佐从意淫中惊醒,“八嘎,什么事?”
参谋军官报告,“阁下,是支那人的地雷。我们的步兵踩到了地雷,损伤了十几个士兵。”
少佐嘘了一口气,“支那人真是胆小,不敢和皇军作战,只敢在路上埋地雷。加快行军速度,从公路旁边过,尽量避开公路的中线行军,不能被支那人发觉我们的意图。”少佐的命令传达下去,各个中队长急忙命令自己的士兵小心,将伤兵放到大车上,加快行军速度。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地雷不停的爆炸。日军行军的队列完全被炸散,那些不幸的士兵,踩到地雷,被炸成碎片,地雷飞舞的弹片又炸伤旁边较近的日军士兵。一时间,日军哀声一片,地面血迹斑斑。
少佐大怒,“八嘎,胆小的支那人,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有胆量和大日本皇军较量较量,埋地雷算什么英雄?”
士兵不仅仅在公路正中买了地雷,还在公路两旁的路肩上大量埋设了地雷,夜色中的日军,行军时根本无法仔细辨认哪里有地雷。结果,埋设的地雷,80%被日军踏响。
地雷虽然不能大量炸死日军,但是炸伤了很多,尤其是一个伤兵得花两个士兵来照顾,大大限制了日军可以使用的兵力。而且,伤兵的哀号,对士兵的士气打击很大。
看着一百多个哀号的伤兵,少佐心里直骂娘,可这些伤兵又不能扔下不管,最后只好抽出一个小队的士兵,护卫伤兵。让他们的马车队在后面慢慢的行军。
前锋日军刚刚行到百丈崖下,忽然,“哒哒哒”一阵猛烈的机枪射击,伴随着步枪“啪啪啪”的响声,寂静的夜晚被枪声惊醒。前锋行军的日军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打倒几十个。其余的赶紧伏在地上,举枪还击。
栗原少佐心里一惊,“坏了,还是被支那人发觉了!”少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只见百丈崖阵地不停地喷涂着火舌,交叉火力死死封锁了公路。强行通过是不可能的,前面公路上,肯定还有支那人的防御阵地。万一冒冒失失闯进支那人的包围圈,那就糟了。
再说,百丈崖前面两三里路就是的第二道防线,即使穿过这里,第二道防线的已经被惊动。肯定遇到的阻击力量更强大。夜晚,不便于日军兵力展开,更不利于进攻。
夜战的确不是日军所长,既然被发觉了,偷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强攻了!”少佐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既然打定强攻的主意,就没有必要连夜进攻了。少佐下令,就地扎营,布置防御阵地。准备天亮后,进攻百丈崖。
本来是偷袭的日军,被迫在百丈崖前停下来,挖掘工事,构筑阵地,等候着天明。天明,日军就不怕了,哪怕是被包围。栗原少佐有自信,凭借自己大队的战力,根本不惧怕支那人面对面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