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圆月兄又要摆摊说段子了?”一衡笑道。
圆月呵呵一笑,道:“你听是不听?”
一衡点了点头,乐道:“不但要听,还要洗耳恭听。”
永败两腿一分,四仰八叉的坐在地上,靠着床角,讥道:“不就脑袋比我好使一点儿嘛,卖什么关子,快说!”
圆月缓缓抽出一根筷子,正色道:“你先别急,我们来分析一下百离和咱们之间谁的优势更多。百离虽然贵为道尊,但他毕竟不是掌门,所以他没有生杀大权,即便一衡是他的徒孙,他也不可以私自用刑,害了一衡的性命,这是他的错,这一错,不但得罪了芷菡,得罪了我们,也得罪了火云峰上上下下所有的门主和所有的徒孙!”
一衡眯起眼睛,问道:“这话怎么讲?”
圆月用筷子抵着下巴,沉吟道:“你想想,如果你是今天在场的围观的徒孙,百离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对自己的徒孙痛下杀手,你站在旁边会不会有危机感?会不会庆幸自己不是夏一衡?会不会敢怒不敢言?会不会对他产生愤恨?会不会恨不能马上投身到别的道尊门中去,而不愿再待在这个鬼地方,受他非人的暴力统治?”
一衡点了点头,低声道:“有道理,这样一来,那些门主们也会想,百离如此对待熊立岳,就也会如此对待他们,现在的火云烽,是人人自危,人人伤心啊……”
圆月赞许的冲一衡看了一眼,又道:“而我们呢,不过是几个山中小辈,是百离有错在先,虽然一衡毁了他的‘太玄阁’,但那也不过是无心之失,有错不假,但错不至死,这是我们的优势。”
永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摇头道:“你说那个没用,人家百离老驴再不济也是道尊,和掌门的两大道尊穿一条裤子,咱们几个,加起来的岁数也活不过一个门主,根本没什么优势可言。”
“错!”圆月指着永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掌握了优势,你想,我们年少,犯错总是难免的。可百离,却不能犯错,因为他是道尊,一点小错会被放大十倍!何况这次错的这么离谱?!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百傲、百慈和百离应该就在一起,他们正在商议如何对付芷菡妹妹,如何处置咱们三人,如何摆弄一衡的师父熊立岳!算来算去,他们最终一定会罢手,因为得不偿失!”
“有什么得不偿失?”永败问道。
圆月严肃的道:“得不偿失之第一条,依我观察,芷菡妹妹的仙法不弱,他们不敢擅自出手,引来麻烦。
得不偿失之第二条,他们不会错上加错,在伤了火云峰所有门主和徒孙的心之后,再找我们的麻烦,弄的满城风雨。
得不偿失之第三条,满城风雨还是轻的,百离受辱一事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拿几个小辈弟子出气,就是杀了咱们,又能如何?能讨回半点颜面吗?不能!他的面子是丢在芷菡妹妹的手里,而不是我们,所以一旦对咱们出手,百离更得威信扫地,为人所不齿,他虽心胸狭隘,也不是个蠢材,三个道尊加起来,快活上一万年了,这点道理,还能想不明白?”
“啪”圆月将三根筷子一起拍在了桌上。
“对啊!”永败一拍脑门,欢喜的道:“依你这么说,短时间里咱们肯定没有危险了,是么?”
没等圆月回答,一衡“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圆月兄,听了你的话,我就放心多了,既然性命无忧,那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了,我夏一衡只要有命在,一切好说!”说完,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拾起一旁的九绞绑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