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衡再回过头去一瞧,刚刚两人喝茶的功夫就爬上来的高度,竟然也有千丈之高,顿时十分不解,这么短的功夫,自己怎么就爬了这么高呢?况且丝毫也没觉得费力!
莫永败看出他心生疑惑,便道:“仙家居所难免与凡间不同,我初时也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常常来往,方知其中奥妙!”
他蹲下身去,指着刚刚两人来时的山洞处很是玄妙的道:“你看,这山洞自山下蜿蜒而上,真真就不止百里,你我若是仅凭双腿爬到此地,怎么也要一天的功夫,况且洞内通路交错,足有百孔,走错一孔,没有三日是出不来的。”
听到这里,一衡更是不解。
见一衡认真听他讲话,他便继续说道:“这洞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能够改变洞中行人的大小,如果来人走对了路线,身体便会越变越大,自身却丝毫查觉不出异样,平平常常踏出一步,其实早已不是寸许,而是一步两里路程了”。
“那如果没有走对路线呢?”一衡追问。
“如果没有走对路线,身体便会越变越小,行至山腰的时候,人已经变得比蝼蚁还小,按凡人寿命来算,恐怕一辈子也到不了出口。”
一衡瞪大眼睛道:“莫非死在洞里,那不是太残忍了?”
莫永败干笑了一声,示意一衡不要担心,又道:“须知这通道是前往我山中灵脉的唯一途径,外人根本无法入得我宗,此处又是天大的秘密,即便入得,又找到入口,不得其中要领一旦走错,也必然被老妖精们所感应,喘口气的功夫,便被生擒回去,想死也没机会死在这里。”
灵脉?一衡这才明白为何小道神神秘秘,虽不知灵脉是何去处,却也知道定是犯了禁忌了。
“败哥,修道之人多能飞行,从洞里入不得,就不能从天上入得?”
“谁敢从天而入?据说我先祖敖淼道尊曾在此修炼,这巨坑就是他对抗天劫狂雷时所留下的,此山之所以名为‘卸刃’,意思就是说绝不可以在此御器飞行,倘若尝试的话,你也看到了……”他指了指深不见底的大坑,长吸了一口气叹道:“我先祖敖淼若不是在此御器飞行,又怎会在仅仅修道七百八十年的时候就遭遇了天劫了呢。”
一衡心道:敢情敖淼道尊也是逼不得已才应得天劫,还以为他早有准备呢,原来是凑巧得道升天,看来命运安排,实在是难以琢磨,而血肉之躯是如何接下这震天撼地的一击的,更是难以想象。
他东张西望,眼中除了这个遍地白沙的巨坑,再无其它,真想不出炸成这样还能存在什么灵脉。
一衡正在发呆的当口,只见莫永败却脱起了衣服!
“你,你,呃,败哥你这是做什么?”
莫永败没有回答,只是嘿嘿一乐,此时已经脱了个精光,连最后一条遮羞布都给扯了下去,露出他雪白的屁股和……
只见莫永败后退两步,猛的向前一跃,双臂敞开,一下跳进了深渊——
“啊!”一衡大声惊叫,却听莫永败渐渐远去的声音从遥远处来:“风吹腚沟凉,脱光了的感觉,好爽啊———”
一衡怔在那里,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如梦似幻,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切了,随后,脱光衣服,心一横,眼一闭,纵身一跃也跟着跳了下去!
“完了,完了!”一衡越是听到两耳呼呼生风,越是后悔自己冲动跟莫永败一样发了疯,他仰面跳下,已经好一会儿了,但见‘巨盆大口’的光亮越来越小,直到彻底跌入黑暗,他才知道后悔也来不及了,索性将眼闭上,生死全由天定了。
就在他几近绝望之际,忽觉一股微微的暖风吹遍全身,直到通体温热,而后转为炙热,大风逆向狂作,由下及上,蒸得一衡百吸之间就已经大汗淋漓,说不出的痛快。
他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由于逆风的缘故,下落的速度已经缓慢了许多,周围也有了光亮,只是吹得人喘不上气来。
耳边好似有叫喊,待他定睛一看:一个光着屁股的小道正在下面得意的摇头晃脑,连连挥手,得瑟的很是欢快。
不消说,那人不是莫永败,又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