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续之续(1 / 1)

等待女儿 高山笔翁 2777 字 2023-05-19

婆婆接着也没多说。阿梅虽然没读过书,但她以社会为课堂,学习经营亲情的知识,坚信坚守孝道不会错的。但两次借钱和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让她一度怀疑坚守孝道是否对。结婚成家后与婆婆的相处告诉她坚守是对的,但就父亲那儿不好使。为什么呢?如今父亲想通了,但阿梅却奇怪了。父亲的病情似乎容不得她思考出结果找到答案后才决定去看与不看。阿梅决定先去看望父亲,心想心都死了还怕疼吗?

阿强盯着阿里出门走远了后进去找大嫂,说道:“嫂子,父亲住院现在钱不够,想找你借点。”

表妹说:“你大哥刚才拿钱走了呀。”

阿强本就不擅长撒谎,也没有足够的准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表妹一看阿强紧张得脸红了,不好意思再问,接着说道“既然说要给父亲治病,多拿点钱也是可以的,医院那地方什么都说不准。前两天卖了两头驴,这钱现在正好用上了。”表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八百块钱,又说道:“你大哥以前说过,只要是治病的钱,不管是谁来都给借,面对家里人更应该如此,所以你也不用说借不借的,拿去给老爸治病吧。”阿强此时脸更加通红,接钱时手都抖,应该是良心受到强烈的谴责。

但是从阿里家中出来,没走两步,刚才的紧张和自责都没了。只想着拿钱给春花,得到她的赞赏。钱到赌桌上,一晚上没了。

阿里到了医院。阿盛在病床旁坐着。兄弟二人简单交流了父亲的病情和吃饭情况。就在此时父亲突然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吓得兄弟二人赶紧站起来,但站起来后慌了神,不知道干吗,正好碰到医生进来,见情况直接拉到抢救室。没过十分钟,医生出来了,说:“老人现在的情况不能激动,大脑和心脏都有很大的问题,再让他生气很可能导致血管破裂,后果不堪设想。”医生本想走,又转过来说:“如果家里有远方亲戚,可以通知了,老人病情很不稳定。注意让他休息,千万记住,别让他激动。”

老人从抢救室来到病房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让你小妹来见见我,不来就说我求她的。”

阿里听到父亲的话后,赶紧说:“好的,我马上去。您别着急。”说完阿里就出发了,留下阿盛一个人陪着父亲。

此时阿梅跟婆婆交代好家里的情况,正好赶往医院。阿里为了赶时间走了小道,但阿梅求阿里老丈人的四轮车走了大道。

阿梅到了医院后,也不知道父亲在哪个病房,一个个的找。估计父亲也有感应,医院里有那么多人的脚步声,唯独阿梅的脚步声在他听来很特殊。老人心里想,这个会不会是阿梅呢,这脚步声正好往这儿来了,真是阿梅的话有多好。老人这么想着,也盯着门。正好那个脚步声过来了,有个人探头往里瞅,正好是阿梅。俩人四目相对。这时候阿盛正好出去给老人打水去了。老人见到阿梅后不敢相信。好像多少年没有见到的父女一样,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是阿梅无疑,但陌生的是阿梅结婚离开父亲才六年多点,变化如此大。医生不让激动的父亲,见到阿梅后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激动得浑身颤抖,举起抖动的手,示意想让阿梅靠近,想牵她的手。但阿梅看到父亲后楞在原地,虽然来之前自己做足了准备,可眼前父亲的面容变化和身体的消瘦使她无法相信,不相信眼前这位就是自己一年前见到的在新房子里干活的老人。阿梅楞在原地忘了往前移动,更想不到赶紧过去接住父亲的手。可惜,父亲过于激动,一口气没能上来,咽气了。举起的抖动的手,重重摔在了病床上并耷拉了下来。阿梅猛然惊醒,跑过去没赶趟。大声喊:“爸,爸,爸,你怎们了?你看看啊,我来了。”握住父亲的手“爸,你说句话啊,你说你让我来,可怎么就不睁开眼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呢。”此时阿盛拎着暖壶进来了,见到眼前一幕,扔下暖壶就找医生。灌满开水的暖壶落地后爆炸,声音大得惊动了所有人,医生也闻爆炸声赶来,不用阿盛去找,拉开阿梅,把了把脉,看了看父亲的眼睛,很平淡地说:“去世了。”阿盛楞在床尾,阿梅放声大哭。

阿里到阿梅家跑了个空,回来后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兄妹三个人带着父亲回家了。一路上谁都不说话。阿盛想念父亲一直在哭泣。阿里苦恼着。曾经父亲和阿梅他谁也劝不动,导致他今天没能跟父亲见最后一面,他生着阿强的气,父亲住院至今阿强一次没来看过。阿里心里很乱,他谁都想恨,谁都不敢恨,心里又堵又乱。阿梅呢,一直在反思,反思自己是不错了?没有答案。说自己对,面对去世的父亲感觉好像又不对。她心里总出现两次借钱的场景。

各想各的事,以兄妹三人带头的一堆人来到了家里。母亲自然会哭得最厉害,此时阿强还不在家中。兄妹三个想哭都没时间,应该赶紧准备父亲下葬的事。阿梅出来时也没带钱,她家中本就没有钱,阿盛更不可能有钱,只能阿里回家去取。

到家后阿里找表妹要钱,表妹说:“阿强来了借走了……”

阿里一听阿强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向表妹凶狠狠地喊道:“别提阿强”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接着说“钱不会被他拿走了吧?”

妻子很奇怪地说道:“嗯啊,不说爸住院了,钱不够,我就给他了。”

阿里说道:“糊涂,你怎么能给他钱呢,他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他能信吗?现在好了,想给父亲办葬礼,钱都没了。”

表妹一下子也气得不行,抱着孩子喊道:“那你说给谁能借钱不能给谁借钱,什么事可以给借,什么事不能借,这不都是你的规矩吗?现在你反过来埋怨我,再说阿强不是你家里人,不是你亲弟弟吗?如果是你,你不给吗?”阿里一听,妻子说的有道理。但也不想让步,正好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心里堵的所有气这时爆炸了,曾经那么理智的人,现在不着急出去借钱办理丧事,却跟媳妇儿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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