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谷子作难道:“贫道急着回山,又已出了新郑,还是算了吧。你且回禀柳朔兄,就说此番盛情,贫道心领便是,容改日再上门赔罪。”
张开地不敢强留,只好道:“那先生稍等,家父随后赶来,且容敬上三杯水酒再走。”
这下,鬼谷子不好再推辞,只好道:“既如此,那贫道稍等便是。”
我想起来了!
这时候,孙膑终于想起这张开地是何许人了。
说起这张开地,很多人可能不了解,但说起张良,恐怕就无人不识君了。
张开地,正是张良之祖父。
史载,张氏乃韩国名门,世代官宦,尤其是张良祖父张开地、父亲张平五代相韩,更是权倾一时。
说起来,这张开地虽不如申不害有名,但任韩相长达三十余年,自也非凡人!
我靠!
孙膑无语了,自己还真是暴风眼了,出现在哪里,大、小牛人便纷纷出现。
“轰隆……”
很快,新郑方向一阵马蹄声响,却有数十名带剑骑士护卫着一辆马车急驰而来。
嘿!好大的派头,果然是韩国豪门。孙膑心中暗自惊讶。
不多时,车、马奔至近前,一阵人喊马嘶处,纷纷停下,弄得是尘土飞扬。
只见车帘撩开处,现出一个富态、儒雅的中年人。
“王老弟,”此人跳下马车,健步迎上,一脸埋怨道:“你这来了新郑,也不跟为兄打个招呼就走,实在不够朋友吧?”
孙膑心想:看来,这便是那张柳朔无疑了。
果然,鬼谷子笑呵呵迎上:“柳朔兄恕罪,贫道山野之人,又急着回山,故而不想打扰。”
“少来这一套。”张柳朔没好气道:“你这是看我当上大司空了,怕人家说你攀附权贵,所以,就故意和我保持距离是不是?”
鬼谷子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嘴上却是道:“柳朔兄言重了,绝无此意。”
“这是你说的啊,那立马跟我回去住上几天,如何?”
“这个——”鬼谷子为难了。他在新郑现身,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再大张旗鼓的去张柳朔府上,恐怕各色人等会纷纷登门拜访,让他不得安生。
“算了,算了,”张柳朔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的。以你的性子,最不喜欢应酬了。要是知道你在我府上,想拜访的恐怕会踏破门槛,把你烦死。”
鬼谷子忙道:“柳朔兄理解便好。其他人倒好说,推掉便是,若是韩侯来访,柳朔兄夹在中间,恐怕不好做人。”
“倒也是。”张柳朔闻言苦笑道:“我说王老弟,你这一身学问,惊天动人,为何就不想出仕呢?你要是肯出山,韩相位置非你莫属,那侠安哪凉快呆哪去。”
孙膑一听,品出点味道:敢情这位和韩相侠安有点不太对付啊。
鬼谷子歉然道:“柳朔兄应该知道,贫道志在山水之间,对仕途实在不感兴趣。”
“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既然你不肯随我回去,那喝上三杯水酒,让为兄替你送送行,总没问题吧?”张柳朔一脸遗憾道。
“多谢柳朔兄盛情。”这点面子,鬼谷子自不会不给。
当下,张柳朔命人送上水酒,双方分别饮过,这才长亭边、古道旁,依依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