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木驴旁侧还有一具拶刑,这具她也认识,同样也是在古书里看过,而且她对这刑具印象最深,是因为她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过,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紧收,官府对女犯惯用此逼供,非常残忍的一种酷刑。
墙上挂着的还有笞杖、枷锁、手杻、脚镣、夹棍等,都是极残酷的刑具,若一般姑娘进来,见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吓得手脚发软,像楚歆羽活了两辈子,自认为胆子够大的,但看到这些,心里还是不禁发悚。
他们不会是用这些刑具来逼供她吧?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有深浅不一的两种脚步声传来,继而听到牢头道:“吴大人,余大人,犯人带到。”
楚歆羽转过身,看到穿着官服的吴文成和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进来,这男人同样也穿着官服,听牢头对他的称呼,应该也是刑部的人,职位低于吴文成,可吴文成对他态度却很恭敬,难道这个还有另一个身份?
吴文成和这位余大人进来,就坐在审案台前,吴文成坐在正台上,牢头给余大人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在审案台右下方。
“楚五姑娘,现在案情有变,如今有人指控你唆使他人杀人,人证和物证都在,你只要在这份供词里画个押,便不用受任何皮肉之苦。”吴文成虽站队在晋王这边,但对楚歆羽说话的态度倒有几分恭敬。
楚歆羽估计他也猜到牢头会把事情告诉她,所以没必要装出惊讶的样子,遂淡然地笑了笑,“我倒想知道,我唆使谁,杀了谁,这些证据,你们可有查证过?”
余大人绕着双手,抬眸有些傲慢地睨了楚歆羽一眼,“楚五姑娘,你是不想认罪?”
楚歆羽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道:“我没有做,为何要认罪。”
余大人盯着楚歆羽看,这女人脸上的神色从他们进来一直没变,淡然从容,若一般女子进来,看到室里各种刑具,都会被吓得脸无血色,没几下就被吓得招供了,不知她是真淡定还是假淡定,遂道:“看来楚五姑娘是想试试墙上那些东西了。”
楚歆羽闻言,蹙了蹙黛眉,“你们要对我用刑?想屈打成招?”
“不。”吴文成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道:“本官会依照正常办案程序,你虽是皇帝亲册的升平县主,可有句话说,天子犯发与民同罪,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想抵赖也无济于事了,进来前,本官接到皇上的旨意,一旦查明真相,会依照戌朝的律法,予以惩处,本官不会包庇真凶,但也不会错判冤枉任何人。”
“哼!”余大人重重哼了一声:“这还有何好查的?证人已病入膏肓了,但证词已经画押,你想脱罪蓄意暗害证人,意图泯灭证据,这难道不够清楚吗?再说了,尸体不能存放义庄太久,怕会有更多人感染天花,早上已抬去焚烧了,但有这些证词已足够了。”
语罢,他即吩咐牢头,把证词给楚歆羽。
楚歆羽正想伸手接过看看,这到底是一份怎样的证词,他们居然想凭借这样的证词来将她的罪名挫实,谁知指尖刚碰证词,牢头突然把证词一收,三两下撕了个粉碎,扔在她的脚下,并朝她露出一个冷笑。
楚歆羽先是惊讶,但很快明白过来,朝吴文成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吴文成挺起腰,然后朝她看过去。
这时牢头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你怎么把证词撕了?”
“怎么回事?”吴文成问。
刚才他小腿有些痒,低头挠了一下时,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楚歆羽脚下被撕成碎的证词,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明白,这是楚五姑娘撕的吗?
“楚五姑娘把证词撕了。”牢头恶人先告状。
楚歆羽闻言,轻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