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丹旭看见宋三观上午回来还龙精虎猛的,下午回来怎么就像个被霜打的烂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宋三观还没回房,韩丹旭就上来问,这是为什么?
看见韩丹旭,宋三观自然不能说担心秦幕兰的事情,还赶紧将花悄悄的扔掉,要不然这个小醋坛子必然会跟自己急眼。
“看你鬼鬼祟祟的,去干嘛啦?”
宋三观将韩丹旭拉出大门,悄悄说道:“你先别审我,我问你,小妖怪,自从你成了修能者以后,你是不是一直没回家。”
韩丹旭奇怪的问:“没错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不想你老爸啊?”
韩丹旭说道:“我当然想,你是知道的,我老爸最反对我当修能者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当修能者了,还不我的腿打断,我怕见到我爸爸。”
宋三观咬咬嘴唇,说道:“可王小超说,是我将你拐走了。”
韩丹旭听完,笑得花枝乱颤的,说道:“活该,坏事干多了,报应来了。”
宋三观不慌不忙的又加了一句:“所以,你爸为此气得躺在床上,病了,病得还挺严重的。”
韩丹旭一听,撩开小脚丫就朝家里跑。
“啊呀,你等等我,等等我”
天色刚黑的时候,韩丹旭和宋三观来到了铁匠铺子,铺子的伙计一看见韩丹旭都是高兴不已,可看见她穿着的是独门修能者衣服,又露出担心的模样。
韩丹旭没有半点耽搁,急匆匆的跑进铁匠铺子的后厢房,冲进了陪着她一直长大的木屋。
在韩儿沟的屋子里,形容疲惫,一脸清瘦的韩儿沟正半躺在床上,忽看见自己的女儿从天而降,顿时间,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韩丹旭扑通一下跪在韩儿沟面前,口中说道:“老爸,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
韩儿沟全身哆嗦着,捡起床边的布鞋就要打!
半天,他没打下去,蹲下身子,对着韩丹旭说:“闺女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怎么跟着宋三观跑了,不对,你怎么当上修能者了?”
跟在身后的宋三观以为韩儿沟一定会天摇地动般的发怒,然而,不等韩丹旭回答,老铁匠将韩丹旭扶起,一脸幸福的说道:“闺女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翅膀长硬了,也该是你自己去闯世界了,爹,爹管你太严,是爹不好,爹不怪你,来,让爹看看,看看,好好看看,嗯,穿起修能者的衣服威风不少啊”
宋三观悄悄的退出去,他不敢看着这一幕。
曾经几时,每当逢年过节,每当看到别人的小孩在自己的父母前撒娇,每当自己受到欺负,每当很多的每当,他都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将自己狠心的抛弃,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没人可以回答他。
他忽然感到独孤,特别的独孤,一种清冷的孤独。
今晚的月亮起的特别早,圆圆的挂在东边的天空,他坐在他自己以前经常坐的马车上,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
他在想自己的义父,虽然不是自己的亲身老爹,可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虽然义父小的时候动不动就揍他,可他也算是学会了很多讨生活的本事,也不知道他现在活得怎么样,是逍遥快活,还是被捕快捉住了扔进了死牢。
他现在很想有个家,想有个亲人陪伴着自己的身边,亲人不在,那和自己最亲的人,是谁,韩丹旭,算不算,也许算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希望秦幕兰陪在他身边,原因,没有原因。
现在的秦幕兰应该回到瓦普港了吧,他想。
正痴痴的想着,宋三观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呼呼的热气,他一惊,豁然回头,却是那匹拉车的黑马,虽然宋三观容貌已变,但是他身上的气味那是永久的烙印,黑马不停的蹭着他的身子,舌头不断地舔着他的脸。
这一刻,宋三观的孤独被一下子冲淡了不少,他抱着黑马的马头,亲昵的抚摸着它,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啦,对不起啦”
宋三观很想蒋黑马带进瓦普港,但这不是很现实的事情,他牵着黑马来到草料堆旁边,干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活计,剁草料喂马。
韩丹旭和自己老爹亲亲密密在屋子里聊了很久,直到韩丹旭叫他,他才进去,韩丹旭并没有说出宋三观现在的假身份,因为宋三观交代过,这晚,他们就在韩丹旭家里吃饭。
见到韩丹旭,韩儿沟的病情好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一下子就活起来,亲自下厨,整了几个宋三观熟悉而又陌生的可口饭菜,这一晚,三人说说笑笑,温馨的像久别重逢的一家人。
等他们回到瓦普港的时候,已经快深夜了。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值班的图尔特,一个是东方狱雪,她的两个徒弟忽然不见了,她正在焦急等候。
看见东方狱雪,宋三观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这个师傅,是个菩萨心肠的师傅,她,上辈子一定是个善良美丽的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