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三人谈论的可都是反清杀头的大事,若是让人听去了,不但自己等人小命不保,株连九族,连累了吴六奇将军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只有余贺淡然不惊。顶篷上的人呼吸粗重,虽然顾炎武三人听不到,但是他自己早就听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将人惊走,想要看看这人意欲何为。
而黄宗羲三人中顾炎武学过一些粗浅武艺。当下手执匕首。来到窗边,望着顶棚喝到:“什么人。”
突然船篷窜起一条非黑影,扑将下来。顾炎武喝道:“是谁?”举匕首向那黑影刺去。但觉手腕一痛,已给人抓住,跟着后心酸麻,已给人点中了穴道,匕首脱手,人已经跌进了船舱了。黄宗羲和吕留良二人俱皆大惊。齐齐站起来,只有余贺安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满面狰狞的笑道:“多谢你们三个挑老子发财哪。吴六奇要造反,查运河要造反,鳌少保得知密报,还不重重有赏?嘿嘿,三位这就跟我上燕京去作个见证。”
三人大惊。这时,余贺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道:“哼,清廷走狗,鬼鬼祟祟,不敢见人。果然是鸡鸣狗盗之辈。”
这大汉大怒道:“竟敢侮辱我前锋营,找死。”
这大汉突身向前。冲向余贺,路过黄宗羲吕留良二人身边时顺手一指,点了两人的穴道。二人后心一酸,顿时跌倒。
看着冲过来的大汉,余贺淡然一笑,也不起身,一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竟是望也不望这大汉一眼。
这大汉转瞬间已经冲到余贺身边。心中狂喜不已,本以为这汉子是个高手,没想到自己的点穴手已经点到他身上了,他还没有动作,原来是个胆子天大,本事很小的读书人。
大汉一指点到了余贺的后心。“咔嚓。”
咦,声音不对。大汉一呆。
“啊——”大汉的声音响起来。
只见本该被点到的余贺仍然坐在原地悠然的喝着茶,而那扬威耀武的大汉此时正捂着手指不停的狂嚎着。他的手指呈一个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喝完茶,余贺起身将顾炎武三人的穴道解开。
三人爬起来一起朝余贺抱拳弯腰道:“余先生,你可是为汉人做了件大事啊。我们三人在这给你行礼了。”
这时,一旁惨呼的大汉满头大汗道:“你们别得意,我的手下已经将吴六奇意图谋反的消息带出去了,你们就等着被诛灭九族吧。”
顾炎武三人顿时大惊。余贺笑道:“哦,这样啊,你说的是你在外面的那四个手下吧。”
这大汉冷笑着不说话。
“彭”门被撞开。只见四个身穿船夫衣服的大汉飞进来,跌在地上,四个人叠在一起。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旋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书生生现身舱口,负手背后,脸露微笑。对着余贺道:“兄台好精深的内功。”
余贺也笑道:“兄台的武功也不错。”书生笑道:‘在下在下姓陈,草字近南,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余贺道:“原来是陈总舵主,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在下余贺。”
陈近南惊讶道“原来是诗侠。果真是身手不凡,真是失敬。”余贺愕然道:“诗侠?”
陈近南笑着道:“余兄你那曰吟了几首诗,让整个江南的士子为之叫好,而余兄你杀散那么多官兵,救出了被株连的士子一家,更是侠义心肠,江南的士子文人送你一个诗侠的名头。余兄你可是当之无愧啊。”
余贺恍然大悟,开口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的本分。谈不上什么侠义。只是我虽然能救得一家两家无辜的人,却救不了天下成千上万的百姓。这些百姓终究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下啊、唉。”余贺故作叹息,摇了摇头。
陈近南眉头一挑道:“余兄大仁大义,近南佩服。余兄既有救国之心,何不加入我天地会,与众多仁人志士同心协力,共同推翻满清。”
余贺惊喜道:“在下早有此意。只是天地会的人向来隐秘,我也找不到机会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