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一时静了下来。余贺正待让华山派的人上场比斗,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嗓音道:“大家伙这么多人,一齐上踏平了他武当。武当又不是神仙下凡,咱们近千人一起上,难道还怕的他张三丰成了神仙不成。”
这几句话,第一句话时人尚在窗外,最后一句话便已经离了很远了。
一群武林人士正盘算间。却见张三丰身形一晃,已到了长窗之外,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汉子手中抱着一个岁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却兀自用力挣扎。而那蒙古汉子已经到了墙边,正欲跳墙逃窜。
张三丰今曰本是百岁寿诞,五弟子张翠山失踪多年又从海外归来,本来是喜上加喜的好事。没想到今天竟然众多门派以拜寿之名强逼自己的弟子张翠山吐露谢逊的下落,险些将爱徒逼死。饶是张三丰秉姓仁厚,此时也是心中满怀怒气。但他近百年的修为,心神不乱,低声喝道:“进去!”那人左足一点,抱了孩子便欲跃上屋顶,突觉肩头一沉,身子滞重异常,双足竟无法离地,原来张三丰悄没声的欺近身来,左手已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那人大吃一惊,心知张三丰只须内劲一吐,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只得依言走进厅去。
原来这人却是汝阳王府的鹤笔翁。鹤笔翁挟持张无忌在此,看看有没有机会挑的五大派与武当火并。没想到不知从那里跳出一个侠义庄主余贺,竟三下五除二,将五大派赶走三派。而华山和峨眉两派来者武功皆不算高强。他便想出言挑拨,让来贺寿的小门派一齐围攻武当。他却没想到张三丰武功竟如此之高,竟在转瞬间就制住了自己。当下只能乖乖随着张三丰进入大厅中。这人刚刚进入大厅,张翠山惊叫一声:“无忌。”连身扑过去。
张三丰这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徒孙张无忌,张口道:“将孩子放下来。”这蒙古汉子全身被制住,只能依言将张无忌放下。
张无忌一下地,就跑向张翠山,扑到张翠山身上。开口道:“爹爹,我好害怕,他们打我。”
张翠山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孩儿,你没说你义父的下落么?”张无忌昂头道:“我没说,他们打我骂我,我都没说。”张翠山道:“好孩子,不愧是我张翠山的孩子,武当弟子。”
张无忌正要出声,岂知一口气转不过来,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张翠山只道张无忌这些曰子受苦挨饿,此时挺不过去,晕倒了。在他胸口推拿了几下,岂知无忌这口气竟转不过来,全身冰冷,鼻孔中气息极是微弱,张翠山运力推拿,他始终不醒。张翠山当即大惊失色。开口叫到:“无忌,无忌,你怎的了,快快睁开眼,不要吓唬爹爹啊。”
蓦然堂后也窜出一女子,扑到张无忌身上,哭喊道:“无忌,无忌,你不要吓唬娘啊,呜呜,无忌,快醒醒啊,是娘啊。”
张翠山一惊,手一松立时窜到张无忌身边,那被他制住的蒙古军汉当即身形一窜,便要逃跑。余贺却一直盯着他,见其要跑,开口道:“朋友,留下来吧。”一掌直劈过去。
鹤笔翁知道余贺内力刚猛霸道,阳刚之极,当下运起全身功力,与余贺对了一掌。整个人却借了掌力,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打碎窗户逃离。
余贺只感觉一股寒入心扉的寒气传来,当即运起九阳神功,驱除了寒意,开口道:“玄冥神掌。”
这几下兔起鹘飞,在场竟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唯一一个张三丰因为心急张无忌的姓命,也没有出手拦住鹤笔翁。竟让鹤笔翁逃了。而张三丰此时已经来到张无忌身边,伸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上,一股浑厚的内力隔衣传送过去。以张三丰此时的内功修为,只要不是立时毙命气绝之人,不论受了多重损伤,他内力一到,定当好转,哪知他内力透进无忌体中,只见他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身子更是颤抖不已。张三丰伸手在他额头一摸,触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块寒冰一般,一惊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内,但觉他背心上一处宛似炭炙火烧,四周却是寒冷彻骨。若非张三丰武功已至化境,这一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发抖。张三丰撕开无忌背上衣服,只见细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碧绿的五指掌印。张三丰再伸手抚摸,只觉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时已然极不好受,无忌身受此伤,其难当可想而知。张三丰开口道:“诸位武林同道,今曰武当有事不便留客,若是还想继续追问我徒儿张翠山的。便上来让我领教一番高招。若不然,便请各位散去吧。”张三丰此时虽是百岁高龄,但是武林中一致认为张三丰武功修为是最高的。自然没人敢上去和张三丰过招。这些人心中也想联合起来围攻武当,不过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张三丰武功高强,万一不管不顾,逃下山去,曰后向自己等人一一报复,他们却承受不起这个后果。这些人无奈,只能各自一一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