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给你讲啊,这次俄只是略施薄惩,先给你打一个样儿,欢迎再有下回……”
“呸!”
“你说你傻不傻。
俄跟她要真是有那层关系,哪会带回来给你看,在外面过日子不香吗?”
“你就想。”
“俄跟她认识总有两三年了,要是能成早就成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她是个大官,前途无量。
现在人家还管着一个特侦营呢,那里面像俄这样的,有好几百个。”
“那么厉害呀!”
“可不是咋的。
所以,俄根本就不是她的菜。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俄都打不过她。”
“啊?”贺秀莲彻底的惊诧了,“看着比俄还瘦小呢,那么厉害吗?”
“人不可貌相呗,古时候行走江湖,有三种人出了名的不好惹。”
“哪三种?”
“女人、和尚、道士。”
“怎么会?”
“你想啊,女人都敢混江湖,而且还混得不错,没两把刷子能成?就像女人一般不喝酒,只要碰到一个肯喝的,铁定就是海量。”
“说得跟真的似的,俄能学吗?
“甚意思?”
“学了不是能打过你嘛。”
“呵呵,你想屁吃。”
“俄咬死你……”
还敢送菜!
“不来了。”秀莲喊暂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带她回来做甚?”
“她想抓俄回部队,秀莲你说,俄能如她的意吗?”
“那不行!”
“所以呀,俄带她回来,去工地上看一眼,教育教育她这个官家人。”
“她听了吗?”
“那不是已经老老实实回去了嘛,可见效果还是有一些的。”
孙少杰记起临走前那句“你给我等着”,心里有些没底儿,话不敢说满。
“秀莲啊,你可知道,刚才俄为甚给你唱那首歌吗?”
秀莲摇头。
“像歌里那样的好女人,俄已经有了一个,她在家里等着俄,在双亲身前替俄尽孝,俄怎舍得让她不高兴嘛。”
说不感动有些假。
贺秀莲委委屈屈的说道:“你这人嘴太厉害,今后俄还是多防着些。”
“其实,俄不只嘴厉害……”
“你……你你……”
贺秀莲急了。
她不敢再说“你敢”,因为死男人真的敢;更不敢说“俄不怕”,因为前车之见,刚被他连着收拾两回,说不怕那是假的。
要是他来真格的,可就坏菜了。
“吓你呢。咱们日子长远着咧,以后有的是机会,俄不急。”
“嘁!你且等着吧。”她又神气起来了,“这么说,你还是个好人?”
“肯定是啊。”
“那把你的手拿开……”
“嘿嘿嘿,他太不听话,有些顽皮,回头俄教育他。”
“还是让俄来……”说着,贺秀莲抓过就是一口。“哎呀,狗啊你,这让俄怎么见人?”
“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呗,是你婆姨咬的,俄不怕别人知道。”
“俄怕!”
“俄这是先给你盖个章。你是有主的人了,正主在此,狐狸精退散。”
“那俄也给你盖个章。”
“你敢!哎呀俄怕你了……”
“叫哥。”
“喊姐……哎呀……”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
秀莲问:“问你个事儿。”
“说呗。”
“先前你念那句是甚意思,挺好听的。”
“那是古时大文豪写的一篇游记,原文是‘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大意是潭中游鱼约有一百来条,都好像在空中游动,没有什么依靠似的……”
“无所依……”贺秀莲有些出神。
孙少杰知道她要钻牛角尖。
“乱想个甚?你有男人呢!”
“哼!‘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俄有手有脚,才不要靠你呢。”
“有志气!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你喜欢就行!那个叫文豪的真厉害,写得真好。”
“想听吗?俄教你呀。”
“俄能学会?”
“能!文章很短,读起来也顺口,容易记得很。你又不傻……”
“不许这样说俄。你们读书人心眼子多滴很,骂人都不带脏字儿。”
“说得好!读书人是坏……
可俄也就比你多上三年学,所以咱俩是一帮的,不要误伤友军。”
“才不信呢。镇里那些读过高中的,都没有你厉害。”
“俄这是天赋……”
小石潭记全篇,连标点符号也才二百四十个字,孙少杰背诵了一遍给贺秀莲听,“你要是真喜欢,俄就给你写下来,注上拼音和注解,慢慢看就是。”
“那你写……”
于是,孙少杰客串起老师,教起学生来。只不过学生是他婆姨,顺便占写便宜也是有的。其中旖旎,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