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哪里肯相信,纷纷说孙玉亭“又在嘴里跑火车了”,连贺凤英都揶揄孙玉亭,“你的脸可真大!”
但,孙玉亭的脸这回真的大了。
消息传到仍在省城的孙少杰的耳朵里,得到的回复是:给!签!扩!交!
“哗”的一声,平地起狂澜,双水村惊掉了一地的眼睛珠子。
“孙二娃居然又好说话了?”
“俄是号准了二娃的脉!”孙玉亭喝着小酒,向自家婆姨显摆本事。
“吹牛吧你!准定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让你得意这一回。”贺凤英道。
“女人见识!咱家这二娃呀,不缺钱,不怕花钱,怕的是花冤枉钱。”
“修庙就不是‘花冤枉’钱了?”
“重点不是修庙,是庙会,你说,有了庙会,咱们村会得到多少好处?”
“还有好处?”贺凤英不信。
“当然有好处!”
孙玉亭翘起二郎腿继续得瑟。
“这一,是真的丰富了精神生活,唱大戏,搁在以前,那可是地主家都享受不到的待遇,二娃赞助了庙会,谁不记着他的好?”孙玉亭喝了一口酒,惬意的嘶哈一声,又夹了颗花生米吃了。
“你再敢卖关子,信不信俄用笤帚扔你。”贺凤英威胁道。
“别!”孙玉亭忙阻止。
“你就是性子急。那庙会开了,三里五村的人都会跑过来听戏,连石圪节都会来人,那么多人聚到一起,能给村里带来多少生意,你算过没有?再说了,庙会本身也能挣钱……”
“庙会还能挣钱?”
“可不!醋厂不就给了赞助嘛,庙会有三天,到时候前来做生意的,不得交点摊位费,现在城里兴广告,咱也弄点广告做做,这些年那么多生意人,谁还不盼个名声在外?”
孙玉亭还真修成了上气候的妖精。
事情因醋厂而起,由庙会结束,双水村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看似没有变化,实际上已经起了巨大变化。
孙少杰的生活也起了变化。
不同以往的变化。
先是贺秀莲,后是木文绣,孙少杰已经可以不再独守空房了。
虽然还是陪着小心,诚惶诚恐,但毕竟有吃的了,而且还是主动送给他吃的,这说明大家已经接受了这个现状。
只是尽管可以做爱做的,却全都避而不谈孙少杰关心的事情,问也不说,使手段都不会屈服,逼急了还咬人。
间或的。
阿丽努尔也会客串一下客房服务,时不时搞一些小情趣什么的。
虽没真个销魂,却业已销魂。
就连监督都忙里抽闲,抽空请他喝了几次“夜酒”,顺便给他一些福利。
事情开始向孙少杰越来越看不懂的方向滑去,而且越来越远,孙少杰觉得,自己必须要跟贺秀莲谈上一谈了。
相对于木文绣,孙少杰还是觉得贺秀莲更好说话一些,也是问题的关键。
于是,这天夜里,他逮着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