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宇文坚长叹一声:“他南昭也怕把我们宇文家逼上绝路,玉石俱焚,打破大魏世家门阀的平衡,所以他选择这种小刀片肉的方式,一点点削减我宇文家的力量。”
“所以他没把事做绝,留了一线生机,那就是将功补过,拿到那一亿六千万两的赃款!”
“父亲,四弟从未做过这种事,银子从哪来?”
“是啊父亲,天下人谁都知道,是汪滕不要逼脸,搜刮的民脂民膏,导致民怨四起,钱也都被他还外债了,和我宇文家可有一文钱的关系?”
宇文坚随意地摆摆手:“做没做过不重要,毕竟天下银子一个样,南昭帝是在逼我们宇文家,用自己的钱补这窟窿,平息民怨!”
“这是阳谋,逼我们拿钱,不拿钱的话,就得放弃南柯的太子,蓉儿的皇后位置,彻底让我宇文家出手逐渐衰败。”
宇文蓉皱眉道:“爹爹,现在坊间有传言,说我们宇文家要被陛下抄家,天赐隆钱庄已经有发生挤兑的迹象了,如果这笔钱拿出来,我们宇文家必将伤筋动骨,而来天赐隆钱庄这来钱道,也没了,所以还是会衰败!”
“缩头一刀,伸头还是一刀!”
“凭借南昭帝的智商,肯定想不出来这种阴损的招数,必然是朱思勃那阴险小人!”
宇文坚揉着太阳穴:“不拿钱,合礼白死了,南柯也彻底没了争夺皇位的资格,蓉儿也不再是皇后,我宇文家就会慢慢远离政治中心。”
“钱拿了,我宇文家伤筋动骨,最可气的是为汪滕那傻逼擦屁股,老夫心里不甘啊!”
咚~
咚~
咚~
书房外敲门声音响起,老管家探出头:“老爷,左相花大人求见!”
“这花卿桧肯定是来看笑话的,父亲,我这就安排人让他滚蛋!”
宇文坚摆摆手:“这花卿桧是一只老狐狸,不吃饭都能送人二里地卖好,所以绝对干不出这种损人不利的愚蠢事,让他进来吧。”
花卿桧笑着走进来:“宇文兄,三位世侄,皇后娘娘都在啊……”
宇文坚呵斥道:“花老狗,我现在很糟心,不想和你弄这些虚假客套,有屁快放!”
花卿桧找了个位置坐下:“茶呢?”
“渴着吧,老夫现在焦头烂额,有啥快说!”
“我花家,想要你宇文家封地,徐州的铁矿,煤矿……毕竟以前徐州属江南地界,如今划分到你青州……”
大公子,宇文起川对花卿桧怒斥道:“姓花的,你想趁火打劫,那可是想瞎了心,我宇文家……”
宇文坚拦下自己大儿子,对花卿桧笑道:“可以给你!”
花卿桧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派人去接手,回家喝茶吧,再见!”
花卿桧起身,掏出一张字条拍在桌子上:“成与不成,矿脉都是我的!”
宇文坚点点头:“可以!”
花卿桧走后,宇文家所有人连忙起身,朝向桌子上的字条看去,只有八个字,伊贺客栈,服部半藏。
“这伊贺客栈是什么地方?”
“倭寇浪人的聚集地!”
宇文坚解释道:“根据我宇文家的调查,最近一段时间江南沿海地区出现了倭寇浪人,他们功夫很强,成群结队,在江南沿海地区打家劫舍!”
宇文起川点点头:“这孩儿我知道,南昭帝还拨款让花家镇压,甚至还派我去镇压过。”
“镇他妈的镇,花卿桧压根就不想镇压,就是借这个引子,让朝廷拨款,他也能光明正大地发展自己兵马!”
“倭寇那边,可以从江南打劫钱粮,花卿桧可以假借镇压名义,找南昭帝要钱,并且光明正大地养兵,所以二者一拍即合。”
宇文坚怒骂一句:“我在花家的探子上报得确切消息,花卿桧与倭寇那边什么德吃糠咽菜合作……”
宇文起川连忙道:“沿海倭寇的领头人,德川家康!”
“对,就那个什么吃糠!”
宇文起川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带兵去围剿倭寇时,对方总能提前得到消息,坐船逃走……感情有花家这个内奸啊!”
“卖国求荣的狗东西!否则就倭寇那几个小矮子,罗圈腿,拎着几把破刀,我青州随便出一伙土匪都能灭了他们,更别说是我们正规军!”
宇文容有些尴尬的道:“大哥,你别这样说,我们宇文家也和天狼帝国有合作……”
“不一样,花家是祸国殃民,我宇文家属于曲线救国!”
宇文坚大义凌然地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字条:“虽然我很瞧不起倭寇,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暗杀手段还是非常厉害的,就比如这个服部半藏,他是倭寇之中,号称暗杀之神的顶级忍者。”
“我宇文家培养几十年的高手,全部折损在天阴山,所以只能借助外力了!”
宇文坚把纸条递给自己大儿子,宇文起川。
“你连夜起程去江南的伊贺客栈,找这个服部半藏。”
说完又看向宇文蓉:“你马上回宫去找南昭帝,就说南柯是被冤枉的,并且他发现了那一亿六千万两的赃款线索,先把南昭帝拖住!”
“女儿明白!”
宇文坚眉心紧皱:“我们也没来得及暗杀他南昭,反而被他连根拔起天阴山,虽有得罪,但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小心眼,对我宇文家如此下狠手!”
“罢了,既然南昭帝他不仁,那就别怪我宇文家不忠了,继续坐以待毙,宇文家早晚会被他南昭帝一点点蚕食干净,趁着南柯太子之位没被废掉,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另一边,卫渊与公孙瑾在卫伯约的书房中,谈论着今日宫廷里发生的事。
公孙瑾分析道:“南昭帝这是玩了一手阳谋,让宇文家伤筋动骨,然后再慢慢蚕食,就像温水煮青蛙,等青蛙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跳不起来了。”
“目前面临宇文家只有三个选择,第一是造反,时机未成熟,他们不敢。”
“第二是忍着恶心拿钱,但钱庄必倒,他宇文家不单单掏空了家底,最大的来钱道也没了,自断双臂,今后对南昭帝也不构成威胁了。”
“第三是不拿钱,但没了太子与皇后,宇文家逐渐脱离政治中心,其他世家门阀可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肯定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宇文家彻底衰败。”
卫渊摇摇头:“其实还有第四个选择,派顶级高手进宫暗杀南昭帝,只不过基本这条没用,毕竟我们在天阴山下手太狠,近乎斩尽杀绝!”
“早知道留几个高手了,让他们去刺杀南昭帝,把京城这水搅个更浑,也更方便咱们浑水摸鱼……”
“世子!武闵求见!”
喜顺声音响起后,卫渊走出书房,只见武闵满脸不好意思地站在院子里。
“把这当成自己家,随便找地方坐!”
武闵连连摆手,结结巴巴的道:“宋伤师尊很看重我,但…但说我筋脉定性,修炼酒之道,需要敲碎浑身骨骼,重新愈合,再敲碎,反复九九八十一次……”
卫渊点点头:“很疼的,你能忍住吗?”
武闵严肃地点点头:“疼我不怕,只…只是恢复需要特制药酒,需要大…大量银子,师尊让我和师姐找恩公借钱。”
“宋清照?她人呢?”
“不知道啊……一起出来的,结果我一回头人没影了……”
“估计跑什么地方喝大酒了,不用搭理这女酒蒙子,得亏是修为高,否则早就被人捡尸了……”
卫渊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对武闵笑道:“宋伤那老酒蒙子,肯定不会说借字,是让你直接朝我要钱的吧。”
卫渊满脸无所谓地让喜顺去账房,支出十万两银子。
“拿走吧!”
“记住了武闵,你是我卫渊的人,培养你的银子我拿理所应当,所以下次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对我说,不用这般客套腼腆。”
武闵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尴尬地道:“师尊说……九九八十一次,每次需要的药酒的钱需…需要十万两银子!”
“放屁!这老匹夫想贪污贪疯了吧,我去找他!”
卫渊怒骂完,就要去找宋伤讨要说法,就在这时,一阵酒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