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露出鱼肚白,火势渐渐熄灭。
御林军纷纷冲进去清点损失。
南昭帝看向御林军副统领;“除了汪滕,还有人往里面带进去过东西吗?”
“回禀陛下,末将保证没有!”
南昭帝杀人的目光看向汪守鹤;“给朕一个解释!”
“陛…陛下,绝对不是犬子汪滕所为,他只是送了白粥……”
这次火烧赈灾粮的事太大,不撤职查办几个,再斩几个肯定无法交代。
如果是以前,汪守鹤绝对狠心牺牲汪滕,但现在不行。
汪茂成了太监,汪滕就是独苗,并且他剑道无双,是汪家未来的希望。
汪守鹤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同胞弟弟,显而易见,他准备牺牲汪家二叔,以及粮仓派来的所有汪家子弟……
后者吓得一激灵,连忙道:“陛下,臣有事起奏!”
“说!”
汪家二叔耷拉着脑袋,看都不敢看汪守鹤,对南昭帝道。
“陛下,昨日卫国公府出现匈奴刺客,微臣就知道敌人亡我大魏之心不死,唯恐破坏赈灾大计,所以微臣提前把粮食转移了,里面烧的都是沙土!”
汪守鹤气得双拳紧握,卖出去的粮再收回,那可得赔偿米行粮铺十倍。
两千万石粮食,赔十倍……那就是四亿两银子,把汪家卖了都赔不起。
当然凭借汪家的势力,可以耍无赖硬抢,但下场就是往后没人敢和汪家做生意,信誉度直接成为负数。
汪二叔这王八蛋,显然想牺牲整个汪家经营多年的信誉,来保全他自己的狗命。
南昭帝看着汪二叔:“粮食转移到哪了?”
“这…这……”
汪二叔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一旁卫渊当即拱手道:“陛下,臣知道,汪二叔未卜先知,聪明无比,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提前把粮转移到,全京乃至周边几大城池的所有米行,粮铺,并害怕他们贪污,还收取了四千万两的押金。”
把粮食分散转移各大米行?还收押金?
在场所有人无不满头黑线地看着卫渊,你直接干脆就直接说,汪家把灾粮私卖算了,何必兜圈子……
南昭帝气得浑身颤抖,他可以容忍汪家贪一部分,甚至一半都行。
可汪家做事太绝,竟把赈灾粮全贪了。
千万灾民没粮,下场绝对是造反起义。
他现在尽自己所能,拼了命的维稳大魏,可自己的扶持起来的亲信汪家,竟然敢被刺自己!
“汪守鹤,卫渊的话可真?”
“回…回陛下,假的,假…假的……”
卫渊对六扇门捕快道:“沙土可烧不掉,你们进去把所有沙土称一遍就知道真假了。”
南昭帝双眼喷出杀人的怒火,瞪着汪守鹤怒道:“汪守鹤,还需要朕来称重吗?”
“不…不用了,臣保证今晚之前,把所有赈灾粮凑齐。”
呼~
呼~
南昭帝深吸几口气,强压住自己心中怒意,让自己平静下来。
“酉时之前,我要看到所有所有赈灾粮,由……”
南昭帝说到这,左右看了看,在场臣子虽多,但都是七窍玲珑之辈,人情世故这一块拿捏死死的。
“文武百官,结党营私,竟无一人可为朕所用。”
南昭帝悲哀感叹,更加期待文圣第一楼的重建,自己要亲自挑选能人才子为自己所用,哪怕门阀世家阻拦也不行。
忽然目光扫过卫渊,这纨绔傻逼可不懂人情世故,正好让他来蹚这趟浑水。
南昭帝看向卫渊:“灾粮由你来检查重量,你可愿意?”
“渊,保证不辱使命!”
卫渊说完,还对汪守鹤拱手一礼:“汪叔,虽然汪滕救过我的命,本世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自古忠义不两全,我卫渊绝对会为陛下尽心尽力办事,所以汪叔差一粒米都不行哦。”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每次听到这话,南昭帝都是一阵神清气爽。
好听,爱听……
汪守鹤气得牙根直痒痒,强挤出一丝笑容:“卫贤侄所言极是,叔叔我必然要全力支持,保证一粒粮食都不会少!”
南昭帝最大忌讳,就是有人威胁他的皇位。
汪家这事干得,让南昭帝恨不得把汪家满门抄斩,所以决定再次敲打。
“汪家与江湖上的邪魔外道有仇,朕命令你汪家消灭那什么无生教,另外所以南方赈灾之事,就换个人吧。”
南昭帝说完,扫视在场的文武百官:“诸位爱卿,谁想毛遂自荐?”
然而所有人无不低头,这是个大肥差事,可也会彻底把汪家得罪死。
毕竟他们可不是卫渊这个傻逼愣头青,把事做绝,闹着玩都往裤裆上狠踹……
所有家族中,只有汪家挖坟掘墓,与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有联系,他们用脚后跟都猜到,但凡谁敢接下这任务,汪家肯定会派人半路截杀。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死了也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