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长老刹那间惊出一身冷汗,宗主为何不要刑狱长汇报。反而找上自己,难道察觉到了什么端倪?要知道,在这些宗派弟子眼中,宗主无疑是个神秘莫测的存在,而且手握生杀大权。尽管心底怕的要死,铁长老仍然坚持着开始汇报。
事件的经过本来就是事先串通好的,他当然不可能拆夜焱的台。口径完全和夜焱一致。
首先,这场大火纯粹是天灾!并非是人为的失误导致。大火由地火喷发引起,谁也没有办法控制。执守刑狱的弟子唯有在灾难发生后尽力的补救。
铁长老先是把本次的大火夸张成刑狱百年来最惨烈的一次地火喷发,刑狱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随即他又是话锋一转,新上任的刑狱长率领刑狱弟子和囚犯全力灭火,最终,在刑狱长的英明领导下将火势控制住。这哪里是在汇报火势的情况,简直就是在为夜焱歌功颂德呢!
练无双相信这种鬼话才叫奇怪,很明显,这两个家伙事先串通好的,统一了口径想蒙混过关,她不不明白的是,新到任的夜焱和这个刑狱资历最高的铁长老本该水火不容,为何穿上了一条裤子,在她的面前一唱一和,这两个家伙当真是把本座当成傻瓜了?练无双美眸流转,似有似无的望向夜焱:“这么说来,本座不但不该惩罚你们,还要重重的奖赏你们咯。”
夜焱何等的机灵,还能察觉不出宗主语气不善,连忙谦虚道“维护刑狱的稳定是弟子的本分,弟子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火势得到及时的控制,那是所有刑狱弟子齐心协力的结果,弟子不敢贪功。当然,弟子也有失察的嫌疑,如果弟子更早一些救火,损失还可以降低一些。”
“督察囚犯是弟子分内的职责,与刑狱长无关。宗主要是责罚的话,还请责罚弟子。”铁长老可不敢让夜焱受到委屈,眼见宗主对这种交代并不买账,随即搬出了第二套方案“经过弟子的事后调查,在本次地火喷发中,两个执法弟子负有玩忽职守的责任,弟子已经把人抓了,只等把火扑灭之后,立即把人押到执法堂。”
“现在到事后了吗?火还在烧着呢,你们就心急火燎的推卸责任?还不快去灭火。”练无双还能看不出这帮家伙是因为推卸不掉责任,开始找替罪羊了。她一贯的风格是秋后算账,如果不清楚情况,干脆把事情放放,如此,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里,什么时候处置人都可以,这一招是最毒的,那些执法弟子救火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
夜焱可是清楚宗主的招数,反正他是不会害怕的,混在人堆里就要开溜。
“其他的人去救火,夜长老留下。”练无双岂能让他跑了。
“这个,弟子还要组织人手灭火。”夜焱可不想单独面对宗主。
练无双毫不留情的传音道“火势已经得到控制,把火扑灭是迟早问题,有没有你都一样,再说你初来刑狱,地皮还没踩热呢。你想组织谁呀?”
刑狱失火,如今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执法弟子们巴不得远远躲着宗主,只有铁长老是个例外,动身前还在用忠诚的目光望向夜焱,他是生怕夜焱一个不小心把他卖了。
练无双不止打发走刑狱的弟子,把自己的随行弟子也派去救火,如今只剩下她和夜焱两个人。她的态度陡然一变,板着脸质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事到如今,夜焱也只能装傻了。
“这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烧起来的,如何控制住的,和本座原原本本的说出来。”练无双还不清楚夜焱是什么德行。
“就像方才铁长老说的那样呀,这场火是地火喷发导致,地火谁能控制的住呀?岩浆流到了什么地方,火就烧到什么地方。刑狱的弟子只能全力以赴的扑救……”夜焱可不是随便就能被人唬住的,那副死不改口的样子看在宗主眼中。就像在说小爷就是胡说八道了,你敢把小爷怎么样呢?
练无双明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偏偏就是对他无可奈何,换成别人,要是敢和练无双这种态度,早就被她随手处决了。换成别人不说实话,练无双可以动用鞭子,甚至搜魂,可是。这些招数统统不能用在夜焱身上。蓦然,美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闪动,速度快的令人匪夷所思。
夜焱只感觉眼睛一花。宗主已经近在咫尺,那双素白的玉手更是捏住了他的脖子“你小子说不说!”
柔白的小手施加在身上,远不是想象中的,而是刻骨铭心的疼,夜焱差点就把眼泪流下来,双手胡乱的挥舞,偏偏不敢去碰宗主:“我说,我说还不行,快放手。”
“就这么说。”练无双并不放手,只是稍微减弱力道,被这种程度的捏着鼻子,夜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感觉。然而威胁仍然真实存在,没办法,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鼻子为了铁长老冒险,只好把整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整件事本来就不负责,就是铁长老为了拔掉他这颗眼中钉故意纵火,结果反倒被他抓住了把柄,后面的事情就更简单了,铁长老受制于他,自然是权力的维护他,对他死心塌地。当然,他和铁长老达成的协议,他是万万不能透露的。
“这个铁长老是晋升刑狱长的有力人选,他本来应该和你针锋相对,居然和你坑蒙一气来蒙骗本座,本座起初还觉着奇怪呢,原来是被你抓住了把柄。”练无双自言自语的说道:“此人纵火在先,欺瞒本座在后,绝对不可轻饶。”
“跟宗主说几句谎话就要死呀,宗主也太霸道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呢。”夜焱倒不是纯粹的讲义气,而是不想失去了铁长老,铁长老要是被处决了,谁来帮他治理刑狱呀。
“这个故意纵火是为了要陷害你,你还要帮他说情。”练无双小手微微用力,顿时让夜焱连连求饶。
“宗主发落了铁长老之后,还不是要再派一个人接手铁长老的位子,那个人难道就不跟弟子做对了?弟子好不容易把铁长老降住,宗主却要发落铁长老,另外再派一个人来,这不是折腾弟子吗?”夜焱自知在宗主面前很难藏住心思,索性就实话实说了“弟子的修为和资历,担当刑狱长本来就略显不足,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宗主不能拆弟子的台呀。”
练无双一张妩媚的俏脸阴晴不定,夜焱的资历担任刑狱长何止是略显不足,是差的远了!本来她还在担心夜焱资历太低,难以在刑狱服众,如今看来这种担心纯粹是多余。如今,她反倒担心夜焱今后在刑狱无法无天!要知道,夜焱又是对铁长老有恩,又是对铁长老有威!恩威并施之下,这个铁长老还不对夜焱死心塌地。如此一来就失去了制衡,刑狱岂不成了夜焱的天下!
可是,即便是她发落了铁长老,另外派一个人来,难道这个小子就降不住了吗?这个小子既然降的住铁长老,便是降的住第二个,第三个!何况这个小子还有战天老怪作为靠山,便是自己也不忍心真把他怎么样了。想到此处,练无双就是一阵无力,只能冷着脸警告夜焱:“本座可以留下铁长老辅助你,但是丑话说在前边,不许你在刑狱拉山头!要是让本座知道你在刑狱拉拢人心,不服从宗门的挟制,本座可不饶你。”
“弟子即没有那个胆子,也不够那个本事呀。”夜焱连忙应承下来,咱顶多是借机敛财,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你的胆子和本事可不小呢,轻而易举的就把刑狱的权力握在手中了,再过一段时间,整个刑狱还不成了你的天下?你的眼里还能有宗门吗?还能有本座吗?”练无双倒是清楚夜焱为人低调,也不存在什么野心。不过该警告的还是要警告,就当是防患于未然了。
夜焱可是把冷汗都吓出来了“宗主就行行好,放过弟子一回吧,再编排下去可就是背叛宗门了,弟子这副小身板可承受不起呀。弟子明白,宗主的教诲是关心弟子,害怕弟子在刑狱待的久了,生出傲慢之心。但是有话可以好好说吗,不带这么吓唬人呢,你就不怕把弟子吓出毛病来?”
“谁关心你?本座这是在警告你,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练无双强压住笑意继续警告。
“宗主喜欢教诲可以继续,但是能不能先把手松了?弟子的鼻子都快被捏扁了。”夜焱无力的请求。
“你的破鼻子不用捏也是扁的,不要和本座油嘴滑舌,本座说过的话,一定要牢牢记住。”练无双说这话又是用力一拧。
夜焱无力的叹息“喜欢捏就捏着吧,弟子就是被宗主毁容也心甘情愿,就是怕鼻涕流到宗主手上,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大不敬呀?”
“你敢!”练大宗主下意识的就放过了夜焱的鼻子,然后又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倒是无所谓,恐怕有人要为你心疼,本座要是把你的鼻子拧歪了,你媳妇还不找本座拼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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