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谏的话让很多人心中一凉,新义军带着家眷和民部人员这些累赘,无法向征东军那般放开手脚,任意妄为,闯到哪是哪。
伍慈急得抓头,这既是他表现的大好时机,也是他的分内职责,可他偏偏想不出办法。
哎!看来只有拼杀了,只是不知道需要死多少人。
望着众人紧蹙的眉,石青有些黯然。抵达泰山郡时的兴奋和雄心不翼而飞。突然,他眼睛一凝,看向诸葛攸。
一片沉重中,唯有诸葛攸与众不同,一脸的轻松不说,还有些喜不自胜的意味。诸葛攸是苏忘的部属,不算新义军的人。新义军的难题与他无关,可你也不能幸灾乐祸吧。
石青的脸沉下来。“睿远。新义军遭逢艰难,前途坎坷;你很高兴么?”
诸葛攸一个愣怔,旋即笑道:“非也,非也。攸是想通了一件事,所以心中高兴;忍不住喜形于色了。”
“何事让睿远如此忘形?军议之时还能分心旁鹜。睿远须知,石青视你为友,这才请你前来商议。睿远此举,也是为友之道?”石青很是不悦。
“呵呵。。”诸葛攸对石青的态度毫不在意,笑道:“攸牵挂之事,正是石帅心忧之事。石帅待我如友,攸自当为石帅分忧。”
石青闻言,又惊又喜,抱拳告罪道:“石青鲁莽,错怪睿远兄了。不知。。。睿远兄如何为我分忧?”
诸葛攸没有直接回答,直通通地问道:“石帅,你知道你的新义军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最大的缺陷?”石青咀嚼着。“应该是没有立足之地吧?”
“错!”诸葛攸断然否定:“立足之地算什么?世间荒芜之地甚多,哪儿会容不下小小的新义军?以诸葛攸看来,时至今日,新义军仍然是莫名其妙,不知自身持何立场?大晋?大赵?或是另立旗号,要打出一片天下?我不知道,新义军士卒不知道,不知石帅知不知道?”
石青闻言有些踌躇,他的立场很清楚,新义军将会站在汉族黎民一方。可是这个答案却不能说。因为现在还是大晋、大赵的天下。公开自己的立场,等于造反。传扬出去,会遭到围剿。
诸葛攸显然误会了,看到石青沉默,他眼中精光一闪,道:“石帅想做大事,当知变通之术。须知刚直易折。。。”
诸葛攸来开架式,准备长篇大论,却不知司扬最烦这个调调,不耐烦地叫道:“诸葛攸,你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诸葛攸一窒,恼怒地瞪了司扬一眼道:“司扬。你是征东军出来的;你可曾见梁犊派使者降晋?他的征东大将军可是大晋任命的?”
“呵呵。。。怎么可能?”司扬嗤笑道:“什么大晋征东军,不过是哄哄人罢了。”
“哄哄人罢了?哪有你说的这般轻巧?”诸葛攸斜视司扬,颇有些看不起。“实话告诉你,这个哄哄人的旗号,抵得上十万大军。义旗高张。望风景从。懂不懂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有个哄人的旗号。而新义军最缺的就是这个哄死人的旗号。”
石青心中一震,有所领悟。
诸葛攸转向石青,截然道:“以诸葛攸看来,解决五大夫寨、徂徕山矿村易如反掌。石帅只需竖起大晋先锋旗号,派人前去联络就是了。对方未必每个人都愿归降,但一定是有人愿意,有人坐视旁观;如此便会出现分化。石帅暗中收纳愿降之人为内应,安抚观望之徒,待去其戒心后,里应外合,突然发难;如此,什么泰山五大夫寨,冒充我们诸葛氏的山庄,岂不是尽在掌握;是偏是圆,任由石帅揉搓。至于稳定了泰山郡,这个大晋先锋旗号是继续还是丢弃,石帅一言可决,谁能阻挡。”
诸葛攸一席话,惊翻一群人。这个斯文人,怎么这般无耻,这般阴险?
“诸葛攸,你好奸诈!”司扬兴冲冲地大叫一声。随后补充道:“不过,我喜欢。”
诸葛攸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什么奸诈?不懂不要乱说;这叫权谋!这是变通!哼,算了,和没文化的人说了也是白搭。”
变通?
石青深深吸了口气。“好!我们变通!只是新义军衣甲无法改成大晋军制式;我们只能扮作三义军。子弘。今夜大队由你负责统带,将三义军的旗号竖起来。我去通知韩彭,连夜把自愿兵拉过来。明天早上,我们就是响应大晋北伐的三义军。。。”
他望向祖凤,笑道:“以后,祖大小姐就是我们的统帅,请祖大小姐以祖家的名义遍发请柬,请五大夫寨和诸葛山庄、羊家楼的英雄们前来聚义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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