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听得对方的言语大笑道:
“吾虽误中你的奸计,此关我毕竟要取你的。你知那得胜将军今已被我擒下。”
然后回身命两边左右道:
“押过韩升、韩变来!”
那左右即可将二将押过来,押在马头前。韩荣在城楼上远远瞧见二子蓬头跌足,绳缚二臂,押在军前,不觉心痛彻骨,赶忙大叫道:
“姜元帅,想吾二子年少无知,冒犯大军虎威,罪在不赦,望元帅大开恻隐之心,怜其二人年幼,望而赦之,吾愿献汜水关以报之不杀之恩耳。”
这时那韩升大呼道:
“父亲不可献关!你乃商王之股肱,食君之重禄,岂可惜子之命,而失臣节也!只宜紧守关隘,俟天子救兵到日,协力同心,共擒姜尚匹夫,那时碎尸万段,为了报仇,未为晚也。我二人万死无恨!”
这姜子牙听得这韩升如此冥顽不灵,不识时务,就算自己是修道,也无名火起,心中大怒,那喝令左右道:
“斩了!以首级号令全军!”
只见南宫适奉令,手起刀落,连斩二将于关下。韩荣亲见自己两子受诛,身首异处心如刀割,大叫一声,往城下自坠而死。可怜父子三人,捐躯尽节,千古罕及。后人有诗赞之:汜水滔滔日夜流,韩荣志与国同休。父存臣节孤猿泣,子尽忠贞老鹤愁。一死依稀酬社稷,三魂缥缈傲王侯。如今屈指应无愧,笑杀当年儿女俦。
见韩荣坠城而死,那城中守将知道关破,不可避免,有忠心殷室的便自刎殉国,而其他的则和百姓一道打开关门,迎接姜子牙人马进汜水关。父老焚香迎接武王进帅府,众将官欢喜,查点府库钱粮停妥,出榜安民。武王命厚葬韩荣父子。子牙传令,治酒款待有功人员,在关上住了三四日。
这日那姜子牙正在汜水关帅府整顿军马,忽然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汜水关都晃动不已,那帅府梁上还有沉积多年的尘土抖下,这姜子牙不知何故,正打算让手下前去打探这巨响的由来,不想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冲了进来,这人神色慌张不已,进门的时候,还被门坎拌的摔了一跤,那人连滚带爬来到姜子牙面前,那人颤声道:
“禀告元帅大事不好,今日不知从哪里降下一座大山,正堵在我军前进的路上,那众位将军不知如何处理,都聚于关外,等待元帅前去处置!”
姜子牙一听,猛然站起,大声喝问道:
“果有此事,切不可胡言乱语,你要知道,在军中散播妖言可是杀头大罪!”
这前来报信的小校听得姜子牙说得严重,语气之中似乎有不信之意,慌忙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
“元帅英明,小子在军中多年,哪里不知道,军中散播妖言必斩的道理,只是事情虽然怪异,但却是如此,小的决不敢妄言,如今诸位将军正等在山前,等元帅过去,元帅一见便知事情真假!”
姜子牙见这小校说的郑重,不由得自己不信,赶忙出了帅府,跨上四不象往汜水关外而来,在一路之上那诸多阐教弟子尽皆前来。
那姜子牙带领一众人马,出得关来,这雷震子飞得高,看见那关外大道之上果然耸立着一座大山,远远望去比自己老师云中子所居之终南山还要雄伟高峻许多,当下朝那姜子牙喊道:
“师叔前面果然有一座大山,雄伟非常!”
姜子牙等人此时也是看见了这一座大山,此山高耸陡峭,但草木茂盛,使得原本雄浑的山峰之上,又多出几分俏丽之景,而且还远远望见,那山是由数座不同的山峰组成,其中一座山峰之上还挂有一道瀑布,流水之下,在山间形成一个水潭,使得山间又散发出一股轻灵之气,从远处看还不觉得,但到了近处姜子牙等人才发现,这天降山峰的占地大的吓人,如果绕山而行恐怕就赶不上诸侯会盟的时间了。
众人来到山脚之下,这时众人才发现那在山脚下立有一方石碑,说是石碑,其实也不是,这是不知何人将山脚下一座细小的山峰一面削去,只留一半,在那断面之上纂刻文字。
姜子牙等人就立于这石碑之下,观瞧其上的文字,姜子牙用手一摸,就发现这山峰的断面光华无比,再观其石质纹理,姜子牙可以断定这一整座小山就是由杂色玛瑙形成的,这杂色玛瑙虽然不是十分难得之物,但是这么大的一整块,当真是世间罕有。
然后这姜子牙再往石碑上观瞧,发现这石碑上由五种不同的文字构成,每一个字都有数丈大小,而在每一字的笔画都是嵌有一种自己并不认识的物质,散发着有别于那杂色玛瑙的颜色,这文字的颜色从不同的角度望去,都各有不同,色彩变化无常神异非常。
这五种文字姜子牙只认识两种,一种是玄门中人必学的云纂,另一种则是人族最早的文字之一,有别与现今所用的甲骨文和金文的仓颉文。姜子牙之所以认得仓颉文,是因为当初在昆仑山时,玉虚宫中的那些典籍大部分是由云纂所书,其中还夹杂有仓颉文的注解,所以姜子牙认得现今少有人知的仓颉文。
这云纂和仓颉文的字数笔画或多或少,但都是一个意思,想来其他三种文字也是一个意思,那么在这已山峰为底的玛瑙石碑上的文字,翻译成现今的文字那就是四个字——“成都载天”。
看见“成都载天”这四个字,那姜子牙就是一个机灵,好象有一丝相关的记忆,但是可能是时间过的久了,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韦护察觉到姜子牙的神色有异,赶忙上前,正要对姜子牙询问,这是那座山峰又微微抖动起来,这一抖动那在回想的姜子牙一下回过神来,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想起到:
“明日午时,在吾成都载天之山前与尔等一战,尔等去吧!”
那姜子牙听得这个声音就是一惊,等对方定下明日午时决战之后,姜子牙刚想开口询问出声之人,忽然那成都载天之山中腾起一片黄尘,好似一层黄沙一般,将整座成都载天之山笼罩住,然后姜子牙等人就被弹出成都载天之山的那黄尘之外,这雷震子等人见状,就猛的朝那黄尘攻去,虽然这黄尘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坚韧细密,那雷震子等的攻击攻打在上面,好似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粒小石子,虽然激起层层涟漪,但是水波过后,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姜子牙见这守护成都载天之山的黄尘和自己手中的玉虚之宝玉虚杏黄旗的防御有异曲同工之妙,便明白单凭雷震子杨戬他们几人是绝对无法攻破这成都载天之山的防御的,便命令雷震子杨戬他们停止进攻,而后姜子牙他们返回汜水关中,在回去的路上,姜子牙回首望去,在那黄尘的笼罩之下,这成都载天之山时隐时现,更显神秘。
在回到汜水关后,姜子牙召集麾下众人,在帅府之中商议那明日对战的计划,众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而姜子牙则在喃喃自语,挖掘自己关于成都载天之山的记忆,终于那姜子牙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叫道:
“我想起来了!果然是这成都载天之山!”
看到姜子牙失态的模样,原本因为商讨对策而略显嘈杂的大堂忽然安静下来,那杨戬朝姜子牙问道:
“师叔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听道杨戬的问话,姜子牙就定了定神道:
“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在昆仑山中学艺,在玉虚宫内有一部鳄神师叔所著书籍名曰《山海图经》,据师尊所说此书乃是鳄神师叔游历洪荒世界,为开拓我玄门弟子视野,不因在山中修行,不明不识洪荒地理万物所著,我修行之余也时常翻看,我记得有一段为‘洪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巫,珥两黄蛇,把两黄蛇,持杖,名曰夸父。后土传信,信传夸父。时有十日并出,夸父欲追日景,逮之于禹谷。赤口吞之,腹内火生,将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大泽。未至,腹破日出,死于此。’这成都载天之山正是当年洪荒大巫夸父所掌!不过依照那《山海图经》上的记载,这成都载天之山非夸父族人不能掌,而且自夸父亡后,这成都载天之山就消失不见了,而夸父部落之人,一部份融入夸父好友大巫大羿的有穷部落之中,一部分则流落海外成了龙伯之国,而在我洪荒大陆之中则少有夸父族人现身,唯一有夸父族人现身的记载分别是当年黄帝与蚩尤之战时由东夷赶来的数人,不过这些夸父族人都死在黄龙师兄的兄弟应龙大将的手下,而夸父族人最后一次现身则是在禹王时,禹王在会嵇山中召天下诸侯会盟,禹王借由误时为缘由亲自斩杀防风氏首领,那防风氏也是夸父后裔,自此之后,就再无夸父族人的消息,怎么今日这成都载天之山忽然现世,其主还与我大军为难,当真不知是何缘由?”
那在帅府的众人一听道姜子牙将成都载天之山的事情一说,也都各个不知其故,而后又互相商议起来,这时那杨戬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开口道:
“师叔弟子知道这事情的缘由了!”
这杨戬话一出口,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姜子牙赶忙问道:
“你知道是何缘故,还不速速道来!”
于是这杨戬道:
“师叔可曾记得日前那余化凭借化血神刀,阻我军前进,弟子用九转元功变化成余化,从其师余元手中骗来解药,救得雷震子等人,破了化血神刀,斩杀余化之事否?”
姜子牙闻言笑道:
“此事我哪里不记得,也亏了有你这才破了余化,要不然这汜水关能否攻下还是两说,也是因为此才若得余化之师余元前来寻仇,也亏得惧留孙师兄前来解救,要不然我军还真不是那余元的对手,怎么此事与余元师徒有关?”
那杨戬点头道:
“不错,我曾在那余元的蓬莱岛见得一人,看其模样可能就是夸父后裔,如果我猜想没错,那移来成都载天之山,阻我大军,并邀战的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