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人进山寻宝之时,京城内,正发了生一件大事。
身为国戚的董太师,病了。
不知何因,下朝回府的太师,忽觉头疼欲裂,家人立即召名医诊治。
但前后急召的这三位,都是京城内,最有名望的医师。
可当他们面对老太师的病情时,却也束手无策。
见这几位名医,都无法诊治夫君的头疾,随侍在旁的老夫人,竟急得大哭。
这时,孙女董小婉道:“祖母莫哭,眼下,家父与兄长皆不在京城,依孙女拙见,需紧急派人进宫,将祖父病情急告姑母,让她指派御医前来,尚可有得一救!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一心礼佛,遇事毫无主见的老夫人,见孙女的提议委实妥当。
便含泪应允。
随即,便安排家人骑着快马,前去禀报。
宫门守卫见来人,自称是太师府的人,有急事求见董妃。
遂不敢怠慢,忙将此事,传达给宫事太监。
因那董妃,乃当今皇上宠爱妃子,故此,执事太监亦不敢怠慢,几近一路小跑来到福泽宫。
听闻家父病急,董妃当既泪目。
随后,她即刻前往御书房,向皇上禀明缘由后,皇帝便急令,命国手何太医前往。
就这样,何太医领旨后,立即动身赶往太师府。
而董妃,则坐乘轿撵出了宫,却不想,一行人,却在闹市中,被一突发事件,而堵于街上。
经随侍太监查问得知。
原来,造成拥堵的原因,竟是因收落地税的差人,在已征得歌女的税后,又当街调戏该女子。
那女子的老父上前解劝,竟遭差人蛮横殴打“致死”,因此,才造成民愤围观,以至堵街。
得知因由的董妃,虽心急如焚,却也无奈。
正在这时,忽现一小道姑,仅凭手中银针,既将“死人复活”。
如此神技,惹得围观百姓惊叹!
也因此,见那老父已醒转,迫于压力之下,官差又赔了银两,所以,围观众人也随之散去。
而董妃,在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后,随命太监,将此女引至轿前。
“这位小道姑,适才听闻,你竟然以一枚银针,便可将死人救活,真可谓是神技呀!”
这小道姑一笑:“回贵人的话,其实那位老者,当时尚未死透,他仅仅是一时气绝而已,所以这算不得什么神技!”
董妃道:“既如你所言,那要怎样才算神技呢?”
小道姑:“其实,这世间哪有什么神技,但只要医术精湛,能救万人于水火便可,总比一些江湖庸医,总是大言不惭的,口称什么神技、神医的强得多!”
品味着她的话,董妃似有如所悟。
随即说道:“那敢问一句,眼下家父因身染重疾,我正欲回家探望,不知姑娘你,是否有能力一治呢?”
小道姑一笑:“这位贵人,首先我是道姑,不是小姑娘!其次,既然是贵人家父身染重疾,您总要描述下,他的具体病症吧?”
董妃一怔,心想这出家人,都这样说话直接吗?
但为了救治家父,也就没有追究。
于是耐着性子说道。
“适才听闻家人来报,说老父下得朝堂后,在回府的路上,便绝头痛欲裂,虽已请这京城内数位名医,却毫无办法,不知道姑你,可否有把握为家父诊治?”
小道姑笑道:“这有什么,区区头疾而已,如果我见了病人,最多十针,保管针到病除!”
见她如此自信,董妃大喜!
心道:虽然已请何御医前往,但凡事皆有个万一。
眼下这个小道姑,既然如此自信,且围观众人皆亲眼所见,她凭一根银针,便将那已死之人救活,想来,应该有真本事!
于是便道:“这位小道姑,如你不嫌,我们可否以姐妹相称!不然这一口一个小道姑和贵人的,彼此都叫得生分了!”
小道姑笑道:“当然可以啦!看着贵人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一声姐姐了!”
董妃笑道:“好妹妹!既然如此,那就请随我回府如何?”
小道姑:“好呀!那就请姐姐头前引路吧…”
太师府内,卧榻之上的董太师,已因疼痛难忍而晕厥。
几位京城内,颇有名气的名医,却苦着脸垂手叹气。
见诸他们皆束手无策,多数的董家人,内心已放弃希望。
但董老夫人,与孙女董小婉,却依然执着。
因为,在她们的心里,还在抱着希望。
这时,家丁来报。
宫里的何太医,奉皇上与董妃之命,特来府上为老太师诊治,现正在客厅等候。
闻听是何太医来了,董夫人随即精神大振。
因为,这何太医,可是宫内御医中,医术最为高超的所在,素有神医之称。
如今女儿既请得他来,丈夫的病必有希望。
随即,忙急令家人速请。
而一旁的几位名医,也早有耳闻何太医的大名,虽素有结交求学之念,但苦无良机。
今次,得闻何太医大驾,他们愁苦的面上,也是一喜。
心道:何太医亲至,自然有望攻破此绝疑之症了,所以,都在翘首以待。
这时,由家丁引荐,一位穿着官服的白发老者,正提着药箱,匆匆入内。
董老夫人虽耳聋,但眼力尚在,一眼便认出了他。
“何太医请坐,老身闻知你来,我夫君的命,便有救了!”
其实远在七年前,她因为眼疾不能视物,便是夫君出的面,请得这位何太医诊治的。
七年了,老夫人至今未忘,这个何太医不仅医术高超,为人更是谦逊有礼。
所以,一直在念着他的好!
“承蒙何太医亲至,想必我夫君的命不该绝,老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还望何太医速施妙手,救还我夫!”
何太医一抱拳:“回老夫人的话,下官一定尽己所能,请您放心。
说着,便来到病榻前。
只见何太医,先是翻开董太师的眼帘看了看,随即,伸出二指为他诊脉。
老夫人和孙女,还有一众家人,都在心急的期盼。
而那几位名医,也立在一旁观摩着。
但见这何太医,为老太师号完脉,神色凝重的说着。
“老太师因国事操劳,引发头疾巨痛,眼下甚是凶险。此头疾,如那三国时期的曹操,头痛起来,有如天崩地裂。此病如在青壮时期,自己尚有能力一救。但以老太师如此年纪,恐难过今晚!”
老夫人闻言大惊,难以置信的她,连忙苦求着。
“求求你何太医,我夫他今日归府后,便如您所说,一直大喊头疼,开始时尚能识我,后疼得几尽丧失神识,最后便晕撅过去。如今,府内仅老身与孙女在,我儿出使边疆尚未归来,如夫君他真的就此不起,我、我可真么办哪!呜呜…”
她这一哭,屋内那些大小妻妾及子女,也都随着悲悲切切起来。
何太医无奈道:“秉夫人,下官将尽最大努力医治,但恐结局不尽人意,望老夫人体谅!”
老夫人闻言,随即亲口承诺道:“请何太医放心,如夫君真有三长两短,绝不追求你的责任。”
何太医道:“回老夫人的话,下官是奉皇命,和娘娘的懿旨前来,自然会尽心诊治老太师的,所以,您不必如此!”
说着,这何太医,便施展针灸艾术,并配合着药剂,内外兼备的施救一番。
可惜,在他用尽了手段,那卧榻在床的老太师,皆无半点醒转之意。
看着面如土色,气若游丝的老太师,家人无不悲凄哽咽!
这何太医,见自己用尽了抢救手段,亦不能回天。
而病者的瞳孔,已渐扩散,甚至连呼吸已近停止。
到最后,就连脉搏也摸不到了。
无奈之下,只能告知董家人,备好后事。
老夫人见这国手太医,都无法救得夫君,心中便再无希望。
悲切的她,也只能令管家,紧急操持丧礼后事。
于是,在这短短时间内,董府上下里外,皆将灯盏换为白色,并人人披麻戴孝,置办起丧事来。
正在这时,心急如焚的董妃,方行至家门前。
刚下轿的她,看着自家府门前,竟己高挂白灯白幡,家人仆丁皆披麻戴孝,且处处哀声大恸。
心里便已知结果。
于是,疼得她哎呦一声,便晕倒在府门前。
随侍太监见状,已吓得油面失色,六神无主。
嘴里大叫着:“快来人呐,快来人,娘娘晕过去啦!”
就在这时,随行的小道姑,迅速打开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后,在那董妃的人中一刺,后者便幽幽醒转。
随侍太监与贴身宫女见状,皆感激得涕泪横流,千恩万谢!
但幽幽醒转的董妃,却悲痛欲绝,心念老父的她,推开随侍,哭喊踉跄着,冲进了后堂。
众家人和仆人,见董妃突然驾到,慌忙跪拜娘娘。
董妃却理也不理,直接奔向里间,来到老父床前。
看那已无气息,面色惨白的老父。
心疼的董妃大叫一声:“我的父啊~女儿回来晚了!”
随即便失控的,嚎啕大哭起来。
而她这一哭,让本就悲切引涕的众人,更是无法自忍。
随即,痛失亲人的悲切,让一众家人,再次倾洒泪雨,哀声阵阵。
就在这时,随着董妃进来的小道姑。
却突然说道:“你们先莫急着哭,依我看,这病人还有救!”
此时,屋中的众人,皆沉浸在悲痛中。
但除老夫人、董氏、董小姐与董妃外,多数人,皆在假哭。
即使这样,其声势也浩大。
故此,较少有人听得,这小道姑的惊人之语。
但巧在,那何太医,和几个“所谓的名医”,正垂首立在道姑身旁,闻听她言,皆吃惊的看着。
心道:莫不是我们听错了,这个小道姑是何来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而这小道姑,却不以为然,见众人皆未理睬,不禁又提高了嗓音。
“喂~请你们先别哭了好吗,这病人还没死,可以救的!”
这次,几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暂止哭泣的众人,皆看着这个语出惊人的小道姑。
其中一位,年过花甲两鬓斑白的医师,见小道姑再言有救。
气得他忍不住道:“你是何人,小小年纪竟敢口出狂言,这病人,可是经皇宫大内的国手,何太医的亲自诊断。现人已仙逝,你由何说起,还有救?”
“我…”
未待小道姑解释,满脸泪痕的董妃恍然警醒。
忙道:“快!快请她过来!”
可算等到召唤的小道姑,欣然露出欢喜之色。
只见她穿过众人,近身细细看了病人两眼后,便从随身携带的鹿皮囊中,取出一根,长达一尺有余的银针。
“快,谁能帮帮我,先将病人翻转过来!”
她虽急,但众人却面面相视,竟无一人上前协助。
董妃见此大怒。
“她的话,你们没听见吗?赶紧过来几个人帮忙!”
董妃动怒,谁人敢不听?
随即,众人皆围上前欲动。
“住手!”
大家闻言皆愣在原地。
董妃见何太医出言,疑惑的她正要询问缘由。
和太医道:“既然小友有方医治,我等自然配合!你们几个快来协助我!”
几位医师见何太医有命,焉能不从?
随即皆上前,协助他将老太师慢慢翻转过来!
见此,董妃心里稍安。
心想,还是何太医医德高超,定是他担心人多手杂,且不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