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她的瞳孔猛的收缩，路晓曈自然意味着这代表着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能把凌潇尘逼到这种程度上的也只有首席了。

“路晓曈，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那方面的记忆我想不起来。”

凌潇尘还需要搞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初他为了躲避逃杀，从自己所处的一线城市跑到这里，一开始是选择待在市中心附近，毕竟人流量过多，那些杀手们也不会轻易动手。可是却没有想到被黑暗之都传送回现实后，直接来到了偏远的老城区。

“前天晚上吧，我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你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浑身是血的倒在我家门口。”路晓曈耸了耸肩，轻抿了一口咖啡：“幸好老城区的出租屋楼道里没有监控，清理血迹都用了好一会儿。”

回答凌潇尘的问题后，路晓曈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她在想，为什么首席会对凌潇尘下手，要知道在到目前为止仅存不到十个人的干部之中，凌潇尘应该是最得到首席信任的，同时也是当初“考试”中筛选出来最优秀的一个。

“有什么原因吗？他为什么会想要杀你？”

听到这个问题，凌潇尘明显怔了一下，低下了头，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和幅度都很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又喝了一口咖啡，杯中已然所剩无几。

“我不知道，虽然掌握的线索有很多，但是每一条推理的结果要么不尽人意，要么极其荒谬。”

“如果是以前，我此时应该会露出绝望的神情吧，那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景色呢，可惜现在应该看不到了。”凌潇尘头偏过一旁，看到了路晓曈那震人心魄、倾国倾城的侧脸，每多看一秒，都会被撩拨一下心弦。

但他无心观赏，又将头转向另一个侧方，看到了窗外雾蒙蒙的天气和在风中摇曳的树。

“下雨了……”

窗外的雨声很小，凌潇尘心中充满着复杂的想法，如果是以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竟然想要杀死自己，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将熟悉这个养父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看待，却没有想到会遭到对方的背刺。

如果不是黑暗之都，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黑暗之都改变了一切，他所获得的系统玩家身份改变了一切，无论是心境还是眼光，城府又深了几分，迷茫的他如同是在迷雾中失去方向的游轮看到了灯塔的光芒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在被领养之前是有亲生父母的吧。”凌潇尘开口。

“嗯，我知道，那对夫妇对你很不好，给你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和创伤，并且直接把你丢给了孤儿院，在加入夜戮之后，你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彻彻底底。”

“其实我在以前，大概是刚刚被提升为干部调到首席身边工作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候，我就调查清楚了一件事情。”凌潇尘看着杯中不多的咖啡，非常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他似乎还想继续享受，却又不想劳烦身边的人再去给他盛一杯：

“其实那对夫妇并非是我的亲生父母，是首席早已安排在身边的人，然而经过我的调查之后发现，我真正的亲生父母应该是死于首席之手。

也就是说，我悲惨的童年算得上是一场首席编排好的剧本，但是在我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我竟然完全不怪罪于他，甚至可能连他都不知道我已经了解了当年的真相。

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即使我是他的工具。”

路晓曈起身，拿过了凌潇尘手里的咖啡杯，前去厨房又装了一杯咖啡，凌潇尘看了一眼，轻声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