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越飞萤的权宜之计,假装同意,然后用送喜帖的形式向她通风报信。
对!一定是这样!
一直目不转睛观察着韶惊鹊反应的祁盛之眼底疑色越发深重,自认擅长识破他人心理的他此刻竟然有些看不懂韶惊鹊的反应──
一开始惊喜,然后震惊,接着疑惑,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里甚至带着怒气?
这么复杂的情绪让祁盛之有些困惑,继续试探道:
“为什么不可能?婚礼就在下周末举行,飞萤说请你到时候务必来观礼。”
韶惊鹊正要开口答话,身后却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替她应下:
“好,到时候我和惊鹊一定会备上厚礼。”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韶惊鹊还没来得及回头,肩头就被人紧紧揽住,一抬头便看见陆战冷峻的侧脸。
“陆战,你怎么……”
听见韶惊鹊下意识从口中吐出的名字,本就看他有些眼熟的祁盛之眼底掠过一丝惊诧,脑子里也将这个名字和那天那个青年军官对上了号。
陆战毫不示弱地直视着祁盛之,一举一动都像在宣誓主权:
“除了参加婚礼的事,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和我未婚妻还有其他要紧事要谈,就不送你了。”
未婚妻?
韶惊鹊是陆战的未婚妻?
所以,越飞萤发这张喜帖其实是冲着陆战来的?
祁盛之心思急转,短暂诧异之后忽地失笑,事情这不就变得有趣起来了吗?
“好,那我和飞萤就期待两位大驾光临了!”
祁盛之笑得灿烂,一双桃花眼里的笑意却明显未达眼底。
他纵然知道越飞萤有心上人,可也没想到她居然大胆到连婚礼当天也要和她心上人见上一面,还要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自来送上喜帖,这多少让一向自负的祁盛之有些恼意。
这笔账,他之后一定会和越飞萤好好算一算。
目送祁盛之离开后,陆战回头发现韶惊鹊还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喜帖出神,原本冷峻的脸上顿时又沉了几分。
刚才在登记本上看见祁盛之的名字,他心里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真当他快步走近办公楼,看见韶惊鹊和祁盛之两人站在一起的场面,顿时让一向沉稳的他心烦意乱。
尤其是看见韶惊鹊接过祁盛之递到手里的东西时突然绽放的灿烂笑容,更是让他心里一万个不是滋味,韶惊鹊从没这样对他笑过......
正当陆战迟疑着还要不要过去,就看见一张红得刺眼的喜帖从她手中信封里滑了出来,随即便听见韶惊鹊一声惊呼,原本欣喜的笑颜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他下意识三两步赶了过去,恰好听到祁盛之口中说的话,心中一凛,赶忙将经受不住“打击”的韶惊鹊一把揽住。
陆战从没见过比祁盛之更加厚颜无耻的男人,将别人对他的感情当做戏耍的工具——明知道韶惊鹊对他有意,还要特意拿喜帖来刺激她!
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韶惊鹊这么受委屈,所以他想也没想地站了出来,就是为了让祁盛之知道,韶惊鹊是他的女人,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戏耍的!
可现在看着仍旧沉浸在震惊中不可自拔的韶惊鹊,陆战心中酸涩泛滥,苦不堪言。
一时分不清该被安慰的是韶惊鹊,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