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出口。
反应过来的乔父乔母以及哥哥,此刻上来围着季临霆劝说。
“临霆啊,芷纤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从小都很懂事的。”
“是啊,妹妹这些年对你,还有对不是她亲生的季星怎样,你应该都清楚,不要被外人挑唆破坏了感情。”
刚刚全程默不作声的季星听到被点名也立马跳了出来,拉住季临霆的裤腿,为她的后妈开脱,“爸爸,肯定就是那个怪物联合这个坏阿姨陷害妈妈的,你赶紧把他们都送进监狱!”
姜汐在一旁听了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可恶话语,直接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妈当初为生你吃了多少苦,你竟然骂她怪物,你有没脑子?”
她气得想上前扇季星,却被身后的同学们拉住手,劝解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姜汐却崩溃地指着季星痛心疾首,直接气哭了。
“不计较?她那偏心到太平洋的父母也就算了,初愿要是知道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个白眼狼,她该多难受?”
我小小的身躯被围在中间艰难地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苦涩。
谁能想到,到最后维护我的只剩这群同窗好友。
再睁眼时,我看向还在哭哭啼啼解释清白的乔芷纤,眼底已悄然换上了幼儿该有的清澈愚蠢。
“妈妈,你为什么要撒谎?我平日里看到你和很多男人睡觉啊!”
我的奶音很大声,中气十足。
看来是刚才来做花童前喝了不少奶,刚说完话,我就猝不及防打了个奶嗝。
童言童语,天真无邪。
却是如平地一声惊雷,将在场所有人炸出了“o”型嘴。
全场一片死寂。
两秒钟过后,“啊……”一声尖叫差点把宴会厅的天花板给掀了。
反应过来的乔芷纤脸色涨红扬起手就要打向我,却被一旁的季临霆眼疾手快拉住,直接用力一甩甩到地上。
“你做错事,还想打孩子?”
季临霆怒不可遏,浑身冷得吓人。
刚刚他还相信乔芷纤是清白的,此刻听到孩子的天真话语,他不由不信。
此刻头顶绿油油的,感觉都能跑马了!
乔芷纤整个身体摔在不远处的香槟塔上,瞬间她洁白的婚纱上一片猩红,不知是血还是酒,格外狼狈不堪。
乔父乔母飞快冲上去红着眼眶想扶她起来,她却不管不顾摊着扎满碎玻璃的手掌,艰难爬到季临霆身旁声泪俱下道,“临霆,你得相信我,全都是乔初愿她搞的鬼,不信你可以上去问问她!”
不提乔初愿还好,一说到我的名字,季临霆整个身子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眼泪更是莫名地汹涌起来。
他弓着身痛苦地咆哮出声,“我去哪里问她?她死了啊!你去把她叫醒,叫醒我就信你!”
全场静默,呆若木鸡。
我也跟着僵在原地。
压根没想到季临霆会当众脱口而出我已经死了。
死后的第二十天,我的死讯终于公之于众。
不知何时,同样处在人群中央的姜汐早已泪流满面,摇晃着身子被人一把扶住。
她咬着唇努力控制住情绪,却依旧在出口时悲伤的语调溃不成军。
“你总算说出口了,真的是你将她杀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她最后更是不顾别人的搀扶上前一把揪住季临霆的衣领,几乎是哭吼出声,“初愿她那么爱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她为你在缅北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你就是畜生,猪狗不如……”
怒骂声回荡在整个宴会厅,夹杂着哭声令那些我曾经的同窗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我的父母却没有感同身受他们对我的怜悯,只是着急地去扶起他们的大女儿,因为她身上的伤不停抹眼泪。
而我的哥哥更是一脸阴沉,上前粗鲁地拉开姜汐,暴躁地解释道:“姜汐,不是那样的,初愿她没死……”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男人暴躁未完的解释。
乔时曜眼镜被打飞了出去,不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