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妙房间中的檀香缭绕,幔帐轻垂挡住了窗棂,昏昏暗暗直引人入眠o
德妙盘膝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如意,地上一人焦急的来回踱步,看着德妙模样,眉头大皱,说起话来也有几分不客气o
“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你必须变卖产业,离开泰安o”
德妙不以为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悠然道:“你说什么疯话?我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你竟然敢动手杀北斗司的人,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他们既然逃走,便不会就此罢休,一旦追根究底,你我暴露是早晚的事,所以还是赶快想办法逃走吧o”那神秘人看德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气急o
“你可知道,北斗司是天子直属,随时可以入宫面圣,要是没查到线索或是没与你对上,那你想怎么样都行,可现在你已经露了面不说,还想杀他们,你当朝廷会放过你?”
德妙有些动摇,但是看了看自己雕梁画栋的房间,还有手中玉如意,这是自己多年来攒下的家当,若是就此抽身,恐怕想再聚拢如今的名气和财富,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之后了,到了那时,甚至连德妙之名都不能用了o
“逃跑,你说的到容易,我创下这份家业容易吗?怎么能说走说走?”
见她仍然舍不得这点外物,神秘人直想吐血,抬手指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真是妇人之见!若是没了命,就是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只要活着,还怕赚不到银子吗?再说又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扔了,带着银子,带着你那些宝贝一起走啊!”
德妙被他骂了两句,也生出了火气,本来还在犹豫,此时反倒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决定了不走,脸上神色也淡然了,爱理不理的瞥了对方一眼,轻哼道:“哼,你不要多说了,反正他们不可能查到任何东西,那就奈何不了我,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o”
神秘人气极,还要说什么,可德妙一说完,马上从榻上起身,竟然直接推门离开了o
神秘人看着德妙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无知妇人,真是愚蠢,愚蠢之至!”
艳阳高照,天气闷热得要命,粘稠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一丝风也没有o
荒凉的大路上,郑御史的家眷仆人正扶着棺木缓缓前行,一行十几人蹒跚而行,没有吵杂喧闹,甚至没有交谈声,安静得只剩下脚步和喘息声o
身后大路上,太岁、瑶光、柳随风三人尽展轻功,顾不得惊世骇俗,三道身影如狂风般急卷而来,一路疾驰,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赶上了送灵队伍o
太岁速度稍快,远远看到灵车队伍与柳随风打了个招呼,就先行一步,加快速度跑到灵车前方,双手一展,拦住了前行的队伍o
人群一惊,好在郑御史御家有方,一个个都很稳得住,小厮墨砚是郑御史生前贴身小厮,地位类似于管家,看到拦住队伍的太岁,马上认出了他,也不客气,直接迈步而出,看着太岁皱眉:“咦?是你o你这小道士,拦住我们要做什么?”
“你们先不要走!”太岁一脸严肃的看着墨砚,心里有些不喜,当初说好的事情说变就变,在他心底已经认定这是一个无信之人,不值得交往,也不愿与他多说o
柳随风伤势刚好,还不敢施展全力,而瑶光虽然神力惊人,但轻功方面稍差一分,所以二人速度稍慢了些许o
墨砚皱眉看着太岁,正要开口呵斥,后面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已经扶着带孝的郑夫人走到队伍的前面o
郑夫人是一个四十许的中年妇人,气质温婉,一身孝服显得身形消瘦,脸上神色哀悼,被扶着走到前方,稍打量了一眼太岁,就转头问墨砚:“墨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