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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塔上的那个明显才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是今天的第一个战死者,才五尺不到的身高怀抱着一支八尺的长矛,身上还背了一副长弓。黎明前的黑夜,充满着寒意,他半缩在身子,高高的箭塔上无摭无挡,冷风直钻进他单薄的夹衫之中,让他忍不住在狭窄的箭塔上跺脚踱步,以抵抗寒冷。
特战都将头段山的那一石八斗的强弓射出一支利箭,正中其胸膛。那少年闷哼了一声,整个少年直接从三丈高的箭塔上直接摔了下来,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净海贼在寨前安排了两个人箭塔上值守,但黎明前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这点松懈直接要了他们的命。段山一箭射死一个,另一个守卫也被另一特战都士兵射杀。
不过另一个人是腹部中箭,临死的时候,他大声的发出了惨叫。叫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久远,潜伏袭击也就到此为止,寨门里一片嘈杂之声响起,十几个贼匪已经举着火把冲了出来。
段山恨恨的咒骂了一句,当即下令直接强攻。
李瓃坐在马上观看着战斗,一旁是监军张承业。
从这边望去,树木繁多的山脊顶端。正好俯瞰佛寺、磨坊、茅屋和马厩,俯瞰荒芜的野草、烧焦的树木及无处不在的烂泥。树木几乎全秃。枝干上残余的少数棕黄枯叶全不能阻挡视线。张承业满脸兴奋的观看着下面已经开始的战斗,但他却十分老实的坐在马上在后面观战,并没有要求上前线。这是李瓃出来前对他的要求,可以参加此次的剿匪,但他只有在后方观阵。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李瓃还特意从那些辽民战俘和奴隶中,为张承业组建了一只五十人的监军亲卫队,跟在他身边贴身保护。
东方地平线上闪耀着金粉光芒。头顶半个月亮从低行疾走的云层中探出。寒风凛冽,李瓃听见水声和磨坊的大木轮发出的吱嘎响动。黎明的空气中有雨的气息,但没雨点落下。火箭穿过晨雾,留下丝带般的苍白轨迹,钉入山寨的木墙。有些射穿了关闭的窄窗,缕缕薄烟很快从里面升起。
两个净海贼手持战斧,并肩从山寨里的聚义堂中冲出。段山和其他弓箭手正等着他们。利箭射出,其中一人当即毙命,另一人身上的铁甲替他摭挡了一下,虽然箭入身上,但却还致命。他跌撞着继续向前,又中了一箭。却还不死,临死前拼命之心让他不顾疼痛的向前冲锋,段山从背后取下一柄飞斧,对着那人用力一甩,飞斧打着旋转呼啸着直接嵌在了那个海贼的头颅之上。当即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段山这个人形野兽总是充满着暴力,一石八斗的强弓。两把单柄双刃精钢战斧,还有背上总插着两把信的飞斧。单打独斗,可以说他完全能以一战十。这才是特战队的精英啊,不论远程还是近战,马上或者马下,潜行或者突袭、埋伏或者阻击,这些人都是好样的。
这一次特战都又从辽东战俘及奴隶还有大谢水兵中招募了一批人手,整整两百名特别精英。这一战,就是李瓃拉他出来的一次实战演练。李瓃一直信奉,最好的兵都是从战火中磨练出来的,唯有经过血与火的检验的兵,才是真正的好兵。
这是一个山寨,却又是一个海贼的巢穴。
海贼虽然劫掠海上,但很多海贼并不是把巢穴也立在海上的。相反的,更多的海贼的巢穴是在岸上,甚至是在山中。有很多海贼者有着两重身份,有的海贼表面是官军,暗里冒匪劫掠。有的则是沿海的渔民,也经常趁机做一两票买卖。还有很多虽然是专业的海贼,但他们平时却是隐藏的很好,在岸上有另外的一个身份。
他们娶妻生子,甚至寨子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根本无人知道他们其实是海贼。
李瓃现在率特战都攻打的就是这么一个山寨,这个外表看似普通的登州黄县山中的小村落,其余却是一个世代的海贼部落。他们并不常年出海,而是一年只出去几次,他们也有个海上的名号,叫净海贼。
净海贼由于每年只出手几次,且隐藏的极好,所有一直未被剿灭。
沙门镇这次整军过后,李瓃便定下了以战练兵的计划。把各营各都轮流拿出去,剿灭登州附近的海贼和山匪。许多山匪海贼的巢穴十分隐秘,但李瓃却有梅花门的专业情报探子们,公孙大娘手中有大把的这些情报。李瓃将他们全都拿了过来,和众军官讨论了许久,又派了李维的侦察营前去打探地形,以及各山寨的详细情报。然后把各路贼匪分别交给下面的各营各都。
特战都由于战力出众,所以他们一都单独出兵,直接来剿灭净海贼。这伙海贼隐藏的很好,整个山寨大约有一千余口,其中青壮两百余人。有木栅墙,寨门还有两座箭塔。
不过这些对于特战都来说,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