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看到的是彪悍,勇武,与自信。这样的兵太少见了,在长安,那些神策军身上看到的只是跋扈,到了青州,他看到的更多是骄横,而在登州看到的一些兵则是麻木。现在他看到了沙门镇的兵,截然不同。军有军魂,看一支军什么样的军魂士气,便可知道这支军和他们的将领是什么样的底细。
他现在感受到眼前这支军的军魂是锐意进取,是自信勇武。
后面还有其它几个营头陆续进入校场,连医疗都、后勤都’辎重都、工兵都也都进入。但张承业已经不需要再看,他就已经感受到,这支兵马的精锐。
虽然他知道沙门镇原先只有三百兵额,刚不久升格上镇后,加上二堡九戍,才有两千兵额。可是今天进入校场参与检阅的兵马已经达到七千余人。这数量与兵额翻了三倍半,他是监军,这超兵之事本归他管。但他只是笑笑,并没多说什么。
李瓃这些军队如此精锐,明显不是一日而成。不过他不想管这些,只要李瓃忠于朝廷,那多些兵又有何关系,反正他也不拿朝廷的钱粮军饷。再说,如今此时,那些带兵的将领要么就吃空饷,以至徒有虚名,但往往营中早已经糜烂不堪,能真正实数者十不足二三。江南富裕之地,多是如此。要么就如李瓃一样,扩兵买马,往往实际兵马是兵额的两三倍。这些早已经成了常例,凡有点野心的都是手中握着兵马,朝廷也是无力管束。
七营兵马在校场进行了一番演练,内容也就是一些阵列演示。然后奇兵们演练了盾阵前进,刀盾兵们跳荡反击,近身格斗。弓弩兵们现场进行了一次箭术演练,几名箭术最好的队头还表演了几套花式箭法,什么百步穿杨,穿金钱孔什么的,引来一阵喝彩。最精彩的当然还是骑兵们的马上砍稻草人表演,战马奔腾,马刀雪亮,一个个的稻草人头颅被斩下,引得张承业赞叹不已。
演练完之后,张承业有泄未尽兴的问道:“听闻镇上还有一支舰队,何不一起展示一下?”
“刚刚水兵营也有上场为监军演练的,你还大声叫好了。”李瓃笑道。
“咱家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镇东海的那支舰队。”
李瓃愣了一下,不知道张承业怎么突然提起此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张承业却轻松笑道,“将军不必惊讶,咱既然已经是镇中监军,那咱们以后就是一体。这镇东海之事还是宋威节帅向张万荣监军使亲口提起,说李瓃将军顺利的招安了这支海贼,让张监军使代为向朝廷表奏,给他们一个安置。我来前,朝廷已有回复,此事就由张监军使和宋节帅使全权做主了。两位上峰又将此事交给了我,说就把他们收归到沙门镇中。”
他对着李瓃笑了笑,“宋节帅和张监军使对将军可是十分放心啊。”
李瓃一听此事居然已经有了答复,不由大喜。先前他已经和黄胡子他们提过招安之事,反正现在镇东海基本上也成了沙门镇的编外舰队。他们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能洗白上岸也是好事,只不过以前没找到可以信的过的人而已。以前不少海贼轻信官军受招安上岸,可却只是官军骗他们上岸好剿杀领功而已。李瓃是个信的过的人,如果李瓃能给他们洗白安置,他们自然愿意。
“不知道青州给了什么安置之法?”李瓃问。
“一群海贼而已,哪能入的了两位相公的眼。说了,这事就由你处置了,反正是你招安的,你就随便给个官职,安置在你手下好了。”张承业眯着眼睛笑道,“想必将军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非常满意。”李瓃不由轻笑,能有这样的结果,他自然是万分满意,而且镇东海他们也肯定是十分满意放心了。看来,他马上得新增添一个水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