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抽出靴子里的锋利匕首,割下了大老虎的四条腿,
“苏河,虎腿肉给你吃,虎骨给我留着泡酒。可惜是只母老虎,要不然,还能得一条虎鞭。”
彼时,雨越来越大,冲散了满地的虎血。
苏河嘴里呜咽呜咽的,示意苏黎跟它走。
苏黎匆匆把老虎腿装进了马褡裢里,牵着锦脖骢,跟苏河来到一处山洞。
山洞里,有篝火的痕迹,还有些许干柴。
苏黎很开心,攒起了篝火。
苏河趴在地上啃食它的战利品。
苏黎借着亮光,给锦脖骢和苏河的伤口上了药,忽而,小腹一阵抽痛,让苏黎疼弯了腰。
“天杀的,偏偏赶上这个时候提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月事期间,湿衣服可穿不得,她脱下了滴水的衣裳,拧一拧水,把湿衣服在一边烤一烤。
自己抱着膝盖,坐成了一团,在雨夜里冷得瑟瑟发抖。
把自己搞这么狼狈,苏黎特别想哭,怨艾道,
“苏长安,你这个废物,可把我坑苦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可不管你死活,废物点心,自生自灭好了……”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衣服终于烤干了,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下来,苏黎牵马出山洞,继续赶路。
锦脖骢性子坚韧,耐力极强,并没有因为身上有伤耽误了脚程。
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苏黎终于赶到了邑州城下,她拿出了印章,对城门守将大喊,
“安乐长公主在此,开城门。”
城门守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乐长公主不在澧都享福,怎么回来这里?
可是看着马上的女子,姿容秀丽气质不俗,胯下又骑着锦脖骢,身边还跟着一头巨狼,也不敢怠慢,连忙去上报。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出来一对兵马。
苏黎眯起眼睛,看着领头之人:
北宫凌。
“阿凌?你怎么在这?”
“父皇派我来戍边。”
北宫凌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她,尤其,看着她头上还戴着自己送她的银发簪,心里很开心。
只是,从小的刺客生涯,让他不会情绪外露,更不会笑,清冷的脸颊,看起来,波澜不惊。
不过,北宫凌不知道的是,苏黎之所以戴着这个银发簪,是因为她把值钱的首饰都留给凉州的百姓了。
在苏黎看来,戴这便宜东西,自己独自赶路不会被贼惦记,安全而已。
彼时,苏黎倒是把惊讶都写在了脸上,替他鸣不平,
“啊?你父皇真够狠心的啊,太后给你求情吗?”
北宫凌如实告知,“皇祖母说了,太子重伤,皇子们必定展开一场夺嫡之争,京城要乱了,我没有根基,趁机避一避。”
苏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太后这么思虑,倒也对头。远离是非之地,免得你不小心被人算计进去。”
进城后,苏黎直言不讳地说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