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眼泪从老人面颊上滴下,立即结成了冰珠子。
从高高的天穹下俯瞰,黑龙江西部就如同雄鸡的鸡冠,那么呼伦贝尔就是雄鸡冠上的一颗明珠。无边无际被冰雪覆盖的草原,在严寒中孕育来年开春的生机,彻底被冰雪所同化的大兴安岭林海,纵横交错的河流与星罗棋布的湖泊全部结冰,一条条的冰川仿佛是玉带子,一汪汪的湖泊结冰后仿佛是一颗颗的玉珠子。
一组五人的克隆人小分队继续艰难地行进,他们肩负的使命就是战斗,只要生命不息,他们就要战斗到底。
藏在耳套里的通讯器响了,这一队的小队长立刻一挥手,示意队员们停下,“第一小队队长~我是第二小队队长,代号47。我们发现了几个牧民,身体很虚弱,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们说是要去满洲里与海拉尔送信,西面俄国人正在抢劫和屠杀平民!”
“47号,你们在哪里?”
第二小队遇到的正是逃出来的那达木德等人一行,本来那达木德都快绝望了,这冰天雪地仍然没有尽头,却不料长生天保佑,遇到了一支说汉语的中队。
克隆人小队立刻把那达木德等人护送到了满洲里的东北军营地,那达木德受了伤,又受了极大的风寒,开始发高烧。从其他人嘴里,吴俊升和宋小濂才得知了俄军的暴行。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为什么让恶人如此嚣张?”宋小濂眼眶都红了
额尔古纳河沿岸地区土地肥沃,森林茂密,水草丰美,鱼类品种很多,动植物资源丰富,宜农、宜牧,是人类理想的天堂,可是,这里也是老毛子垂涎已久的地方。俄军得到了采金匪帮以及盗采盗恳的俄罗斯人帮助,甚至还有甘心当俄人走狗的王公的支持,大量的驱赶当地中国百姓,烧毁或是霸占他们的房屋,用心歹毒。
吴俊升、孙烈臣、张作相等人当年的胡子土匪脾气也被沙俄的暴行给激出来。孙烈臣吼道:“骂有鸟用,能把老毛子都骂死吗?以老子看,咱们点起兵马,和老毛子死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俊升大着舌头吼道:“杀他娘的老毛子,杀杀杀~~一概杀光,男人、女人、小孩都不放过~!”
宋小濂连忙劝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双方将士、百姓好几万条人命呐,岂能儿戏?”
张作相摇头道:“宋都督,你太迂腐啦,你也算和俄国人一直打交道的,你可知道俄国人为什么每占一地,都喜欢赶走百姓和大量杀人吗?”
宋小濂摇了摇头
张作相说道:“不把割掉杂草,怎么种下麦子?对沙俄毛子来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中国人就是杂草。只有把杂草拔光了,让这片土地成为华人的禁区,他们才能放心的移民此地,开发此地,长远的占据这里。从前我们一直忍让退缩,可沙俄有过反省吗?咱们老是自欺欺人地说要以德报怨,那我要反问了,以德报怨,以何报德?”
宋小濂其实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只是一直以来上面没人给他撑腰,下面没有军队给他助威,所以宋小濂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努力斗争着。宋小濂抓瞎脑袋上的狗皮帽子,说道:“也罢,合着我这都督不当了,也要和俄国毛子好好地弄一弄。”
这时,吴俊升的警卫员一路小跑过来,在吴俊升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快步出去了。
吴俊升对宋小濂说道:“宋都督,我家天帅来了。”
宋小濂一怔,说道:“那咱们快出去迎接吧~来人列队~~”
吴俊升摆了摆手,说道:“天帅特地吩咐,不要声张!”
“哦!”宋小濂便与吴俊升等人一道站在门口迎接徐天宝
只见徐天宝头戴一顶黑色的熊皮帽子,身披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里穿一身西装,手戴绿皮手套,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汁眼镜,手里还拄着一支文明棍儿,一副大老板的样子。
徐天宝一见宋小濂,便笑着打躬作揖道:“这位一定是宋都督了。”
宋小濂其实没见过徐天宝,只是二人有过书信往来,宋小濂也还礼,笑道:“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非凡人。”
徐天宝笑笑,说道:“我在沈阳听说宋都督出手教训俄国人,弄得老毛子十分狼狈,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我放心不下,所以特地前来看看。”说罢,徐天宝指着正在搬运一些绿色木箱的士兵,说道:“这些是六十响冲锋枪,我给你们带来一百支。”
吴俊升顿时大喜,六十响打的子弹虽然小,可胜在一次可以连打六十发,二百米内一梭子扫出去,至少放到五六个人。这种好枪,吴俊升以前在徐天宝的嫡系热河军那里见到过,自己作为非嫡系,一直都只有装备单发步枪热河造的份。看来,这次天帅真的是把自己当自家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