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吧,来再多我也不怕~!”丁开山用步枪瞄向远处
马匪们再次发起了进攻,但是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无比密集的子弹构筑成的钢铁暴雨,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百多个马匪命丧当场。
“够了~够了!”白音大赉再也受不了了,他大声叫道:“我不能再看着我的勇士们无谓地去死了。传令~撤退~”
道见勇彦连忙阻止道:“白王,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他们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支持不住?”白音大赉喊道:“我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先支持不住的人会是我们~”白音大赉对身边的伴当说道:“传令~撤兵。”
“白王,我觉得江沧海说的有道理啊,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子弹~”巴布扎布说道,“白王,要是你舍不得你的人,我就让我的部下再冲一次。”
白音大赉摇了摇头,“要冲你冲,我不会让勇士们再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汉人的子弹了。”白音大赉一勒马头,转身就走
“白音大哥~~”陶克陶胡象挽留白音大赉,但是被巴布扎布一把拉住,巴布扎布笑道:“他走了不是更好?他和咱们本来就不是一条心。在索伦山的时候,不让兄弟们下山,不让兄弟们喝酒玩女人~~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陶克陶胡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旋即又皱起眉头,“可白音大赉这么一走,拉走了大部分人马,这贝子府还怎么打?”
巴布扎布笑道:“你肩膀上的是牛头吗?抢谁不是一样的抢?贝子府的围墙又高又厚,可其他人家里呢?”
陶克陶胡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那些~~?”
巴布扎布笑道:“对,就是那些。”
道见勇彦和桥口勇马觉得就这么放弃攻打贝子府有些可惜,但是白音大赉带走了至少一半人马,剩下的这些人显然还不够人家练枪法的。
于是道见勇彦说道:“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就肆意抢劫周围的平民。如果贝子府的人出来救援,那么他们就失去了围墙的保护。如果他们不出来救援,那么他们就失去了人心,无论如何,获胜的都将是我们。”
巴布扎布狞笑道:“妙计!”
在墙头上观战的徐天宝发现马匪的火把分成了三股,最大的一股往北退去,而剩下的部分马匪则兵分两路,围着贝子府周围的平民聚集区开始大肆烧杀抢掠,一时间惨叫声、枪声和妇女的哭号汇成一片。
“可恶的乱匪~长生天都唾弃的败类~”布日古德又急又气,虽然这些翁牛特旗的部民不是他阿鲁科尔沁的同伴,但是毕竟都是蒙古同胞,布日古德在墙头吼道:“是男人的就冲我来,向同胞妇孺下手,你们还算是蒙古人吗?”
回应布日古德的是一串机枪子弹,威力巨大的机枪弹打碎了墙垛的一角,子弹击中了布日古德的肩膀,布日古德一个踉跄一头栽下来。这一跤把布日古德摔得不轻,布日古德只觉得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耳朵里也嗡嗡直响。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卫队队员兴奋地高喊:“看,是阿鲁科尔沁的战旗啊~~~”
旋即,那个被徐天宝称呼为老八的汉人也兴奋地高喊,“公司的保安队来了,‘萝卜丝儿’来了~”
“来了好~~来了好~~”布日古德再也坚持不住,终于失去了知觉
布日古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仗已经打完了。他在一个卫队队员的搀扶下走出贝子府大门,早已不见了昨夜的遍地尸骸。卫队队员对布日古德说,那些马匪的尸体都被振华机器公司的人用大车拉走了,说是要拉到远一点的地方埋葬。
而在不远处,可以看到许多皮袄、靴子、马鞍马镫等杂物被堆积在一起,象一座小山。卫队队员又告诉布日古德,这些都是从马匪身上剥下来的,这些东西本来是要被烧掉的,但是那位徐老板建议就堆放在这里,任有贫苦的百姓来拿。
虽然这些衣服许多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但是贫苦的牧民没有这么多讲究,他们象赶集一样高高兴兴地在成堆的衣服里挑选自己中意的,或者是把一副马具套到自己的马背上。
“徐天宝~”布日古德喃喃了一声,又问身边的卫队队员,“后来仗打得如何?”
卫队队员眉飞色舞地说道:“后来振华机器公司的保安队、县城的毅军和盟长尼玛一起领着队伍来围攻马贼,那阵势~~真是千军万马,枪炮声比打雷还响~~,落在草原上的子弹壳,比下雨的雨点还多。”
布日古德没好气地喝道:“说这些没用的干嘛?我问你打死了多少马贼?”
卫队队员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亲手砍死三个,其他的么,听收尸的汉人说在哪儿数数,我听到四百多就来给梅林大人您上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