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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枪,就该收拾为富不仁的郑麻子了
郑麻子大号叫做郑大寿,年轻的时候拉过杆子当过马贼,后来年纪稍大之后,便金盆洗手不干了。他自恃当年干过马贼的身份,连骗带抢,半卖半送地用劫来的钱从别人手里买到了这个煤窑,还在县城里买了几处房产,现在在这元宝山一带也是个头面人物了。
郑家的宅院依托山势而建造,整个宅院均为起高脊挑高檐的大瓦房,院墙以大块的青石做基础,青砖到顶,又高又陡,厚重结实。院墙上留有小窗,墙角出掏有三角形的枪眼。厚重的黑漆木门上抱着一层厚厚的洋铁皮。平时不管有事没事都紧紧关闭,而且还有拿着洋枪的护院日夜巡逻。当地人都说,这哪里是大宅?分明就是一个马贼的山寨。
自从十天前郑麻子将新地沟的来人暴打一顿之后,就怕新地沟的人带人来寻仇,一直让家丁们严加防范。不过,这些天来,除了一些老弱妇孺到煤窑和庄园门口来哭闹之外,也没有别的动静。郑麻子不禁自嘲,自己到底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新地沟那帮穷棒子一没钱二没枪,能闹出多大动静?就是他们来了,自己这三十多条“老套筒”,还不把他们干得死挺挺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郑麻子便减少了晚上巡逻的家丁数量。毕竟要让他们日夜巡逻,自己也得多费点酒食不是?
就这样过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莫说是郑麻子,便是家丁们也懈怠了。
这一日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夹带着狂风扑面而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和雨棚上劈啪作响,好似炒豆。隆隆雷声裹挟闪电不断炸响,震耳欲聋
两个正好轮到守夜的家丁扛着两支长枪,所在墙角躲雨。
瘦长脸家丁抬手抹了抹满是雨水的脸,又把湿乎乎的手甩了甩,说道:“真他娘的倒霉,下这么大雨还要站岗。”
包子脸家丁伸出手去,试了试雨点大小,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大的雨,窑子里面的水又要深几尺,不知道谁又该倒霉了。”
瘦长脸也叹了口气,说道:“那些煤黑子是挺可怜的,拿命去拼,却只能换几个铜板。要是游了仙湖,又该多一对孤儿寡母在门外哭闹了。”
包子脸又说:“这天下可怜人多了,咱们又不是皇帝?就是想可怜也可怜不过来啊?再说咱哥儿俩吧,能好到哪儿去?”
瘦长脸点了点头,说道:“按说这都是郑麻子那老驴球造孽,可咱们现在给他看家护院,算不算那个什么~~那个什么~~~帮着老虎干坏事?”
“啥呀~~还帮着老猫干坏事呢~”包子脸笑道:“那叫为虎作伥,别兄弟我其貌不扬,可也是念过两天私塾的。”
瘦长脸推了包子脸一把,笑骂道:“看把你能的。”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啥玩意儿?”瘦长脸一激灵,端起了枪朝外张望,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个蓝布包袱
“看看去~”包子脸把背在后背上的斗笠戴上,哗哗一拉枪栓,就和瘦长脸要去看个究竟
“什么玩意儿~”包子脸用枪捅了捅那个包袱,硬硬的,还有金属碰撞声,“莫不是~~”包子脸把弯腰捡起包裹,打开一看,嚯,满满的一包两
“我说三儿~~这钱是我们一起拣着的,见者有份~”瘦长脸说道
“那能忘了你啊!”包子脸笑道:“走,咱们去那旮旯,总不能淋着大雨在这儿分钱吧?”包子脸笑嘻嘻地说道
瘦长脸看了看包子脸,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回走,只见包子脸眼中忽然凶光大声,趁着瘦长脸背对自己的档儿,举起枪托照着瘦长脸后脑勺狠狠砸去
瘦长脸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后脑勺伤口流出的血水顺着雨水流了一地
“石头,别怪我心狠,这钱一人分好过两人分~”包子脸拉住瘦长脸的一条腿,把他拉到墙角,又搬来一朵干柴来遮掩。
“行了,大功告成。”包子脸搓了搓手,刚要起身,忽然一直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把匕首就抵住了自己的后腰。包子脸刚想反抗,锋利的匕首就刺进了包子脸的后腰,随后又抖动了几下。肾脏被刺穿的剧痛使得包子脸的身体一阵抽搐,随即便软绵绵的躺倒
轰隆隆
天空闪过一道银雷,转瞬即逝的光亮映照在徐天宝俊俏的面庞上,显出一份别样的阴冷杀气
呼呼呼
十几个飞钩被抛上墙头,田魁、马豁子领着三十几个壮汉在大雨和雷鸣的掩护下翻进了院子。
“谁~”田魁的脚刚着地,只听西北角有人一声喊
“看镖~”田魁本能地朝西北角一扬手,一枚飞镖激射而出,夺的一声没打中那家丁,却钉在了木柱上